故人
么?”南觅接过那杯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因为紧张而用力,手指微微泛白。
“公主不必心急,眼下的情形虽然超过我的预计,却也还算得上可应对的范畴,我既然当初出手掺和了,就不会不管的,何况就如耿殿主所言,我们算得上旧人,不必客气。”
“您是说,我的病,您能治?”
结果颜舞还是说:“公主没病,不需要治。”
耿辞坐在一边,面上不动声色,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刻让颜舞将南觅身上那些新病沉疴都立刻除去。不等他焦切开口,颜舞已经自己很有眼力见的开始解释了。
她看了一眼耿辞,目光温柔的好像他从未见过面的母亲,然后才开口:“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有点颠覆你们的认知,不过不要害怕,”她停了一会,似乎在给他们消化的时间:“其实公主本不该是弱骨的,合该是一降生就是九州没有的修行奇才。”
见两人面面相觑,她又开口:“只是公主身体里蕴含的力量过于强大,出于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才成了天生弱骨,来堵塞公主与世间灵力之间强大的感召力。”
“如此说来,”耿辞在修行上造诣深,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公主的身体应当比旁人更结实才是,怎么会?”
颜舞点点头:“殿主说得对,公主身子孱弱是因为这份力量本不该属于公主,也可以说以这份力量本不该生出凡胎。”
“什么...意思?”南觅听得云里雾里,不禁问道。
“公主的力量,来自天上那块石头,你们管他叫天谕,”见耿辞和南觅都怔愣着不说话,颜舞停下来让他们缓了一会,又道:“公主本身就是那块石头的一缕神识,因此过去种种,既是石头的力量与凡世的力量相互制约抵触,亦是公主凡胎不适应先天之力的后果。”
好半天过去,南觅才逐渐回过神:“您是说...我是天谕石的一部分?”
“可以这么理解。”
南觅想到自己在帝释天的经历,开口时有些惶惶:“那...我是要被他收回去了么?”
颜舞摇摇头:“公主,不要被自己的身世困囿,你有家人,有爱人,不该属于谁,不该被谁收回。你们在帝释天的事,我打听过,那时候大概是天谕想要收回你身体里的力量,结果被耿殿主看到,误伤了耿殿主,许是你们感情浓烈,你的凡人之力被唤醒,反而伤了天谕,又治愈了耿殿主,因此,你们才能下了帝释天。”
南觅盯着手里的那杯山泉水,久久不语:原来那被视为殊荣的帝释天,于她而言却是修罗殿。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缥缈而无力:“难不成,那传说中生于神却要与神作对的魔,竟……竟是我这般模样?”
扑哧一声颜舞就笑了,听她这么说,颜舞实在忍不住了:“小姑娘,神魔皆是方外之物,本就不属于这凡世,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若非要给自己定一个身份,那...大概是人吧?凡人。”
南觅满眼茫然:“什么样的凡人之力,可以与神石抗衡?”
可能是挺不满意南觅这种说法,颜舞略显不满的皱了下眉,然后道:“公主,你要相信,在这凡世间,最伟大而又最坚韧的力量,就是人的力量。”
也许是怕南觅听不懂,颜舞打算现身说法:“你们不是怀疑,我为何被世人称为仙人,却未曾修灵么?原因很简单,我也是凡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天生弱骨。因为一些经历,我得了永生之身,才活了这么久,若要算起来,我的女儿现在也该是公主这般年岁了。”
“您...是弱骨?”南觅惊得差点闪了舌头。
颜舞点点头:“只不过我出生那会,可没什么‘弱骨’这么难听的词,大家出生都是这样,分不出三六九等。如今这世道反而越来越不像话了,人一出生就有被尊为神明的,也有被贬为牲畜的。”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静止,耿辞和南觅很难想象,颜舞所说的那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每个人出生就是弱骨,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人因为修灵天赋低被父母遗弃,那该是怎样的世界?
颜舞也没再详细描绘她出生的年代,继续道:“公主,这世间如何,可能还需要你再仔细看看,眼下还是先解决你的问题吧?”
南觅几乎木讷的点点头。
颜舞也不管她回过神没有,继续道:“公主的身子弱,承不住这样的神力,这几日公主随我一起上山捡柴采菜,锻炼锻炼?”
南觅点点头。
“这山中灵力复杂,公主多做点体力活,有好处,正好公主再想想,这人间究竟该如何,若是想通了,公主也许能多些进益。”
南觅还住在之前住的那屋,耿辞仍旧在她旁边。
每日南觅跟着颜舞上山,有时捡点柴,有时采点野菜野花,没感觉如何,却在不知不觉间,先前那种无力感恢复了很多。
耿辞除了每日打坐就是在竹屋门口等南觅回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