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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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宁子仪不明白,今天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瞧着他现在这个状态,又想到这人中午刚帮过自己,宁子仪于心不忍,内心几经摇摆,她说了个很现实的问题,“女学傍晚关闭大门,你也知道的吧,我怎么出去?”
此时,正竖着耳朵偷听的灵湘突然大声嚷嚷,“小姐,你又要和时公子出去玩啊!”
见她还要再继续说,时寻赶忙截断她接下来的话,“灵湘你小点声!”
“你这一嗓子,是要全学院都知道时公子来找你家小姐了!”时寻话音刚落,宁子仪的警告也在之后响起。
灵湘忙捂住嘴,一对大眼珠子左右乱瞟,全是心事。
宁子仪想都不用想,灵湘定是在控诉自己和时寻。她没回答,先问时寻解决办法。
瞧着时寻的表情,看来心里早有应对方法了。
果不其然,他没有犹豫,直接以故事为引,告诉了宁子仪一个让她咋舌的过往以及一个秘密场所。
他说:“虽然之前我们逃课出去的狗洞被祭酒封了,但经过我这几天在杂物院辛勤劳作,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国子监爱跳腾的学长隔三差五就去杂物院,刚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我发现绕过杂物院往里走有一处无人看守居住的小院,从那里可以直接翻墙,虽说墙高地势低但院外有一棵大树,从里面先爬上大树,再从树上滑下去,就能下山了。”
“也是一个方法。”宁子仪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余光瞟见时寻正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宁子仪叹了一口气,也算事出有因,行吧,就陪他走一回。
不清楚宁子仪的想法,时寻蹲在墙上揉了揉麻了的小腿肚,他问:“方法也有了,你去不去嘛?”
宁子仪爽快应下,“去!什么时候?我从林园去你们国子监吗?”
这下灵湘忍不住了,她小声提醒,“小姐,都这么晚了,万一有女夫子来查房可怎么办?”
宁子仪耸了耸肩不以为意,“这不是还有你吗?就说我去茅房了呗。”
夕阳将时寻的脸染的通红,宁子仪站在墙下看他还傻蹲着,忍不住问他,“你倒是告诉我啊!”
“哦,哦!”
敢情这人刚刚一直在发呆啊!明明提议的是他,现在这般不上心的也是他,宁子仪没好气地望着他。
“现在还太早,再等一会儿,等太阳落山你到林园,我支走杂物院的人后给你通风报信,你就踩着林园墙边堆积的假石翻过来,我在墙下接你。”
连林园的布局都弄清楚了,看来这墙没少爬,宁子仪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过会我找个没人的空隙去林园。”
“嗯。”
宁子仪站在墙下等他离开,只见这人‘嗯’过后久久没有离去,脚来回挪就是不见走,脸部的表情也很是丰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宁子仪觉得再等下去太阳就落山了,她问:“怎么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你再磨叽,今天就下不了山了。”
时寻深吸一口气,耳朵尖尖红透了,他说:“子仪,你以后可不要当着男子的面说茅……茅,呃,反正就是那些词,对你不好。”
说完,他一个翻身跃下墙,离去。
宁子仪一头雾水,茅?茅什么?茅房啊!不说茅房那叫啥?莫名其妙!
宁子仪收拾好东西,交代了几句,又给灵湘布置了几篇大字。
话还没说完,宁子仪就瞧见灵湘一脸不乐意,她只好细声安慰并许以好处,“我去去就会,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呀,我回来给你带。”
灵湘抱着草纸扭过身,一言不发。
对吃的都不为所动的灵湘,让宁子仪很是头痛,她无奈地走到她身边哄道:“知道你担心我,但咱们不已经把所有情况都考虑到了吗?不会出现意外的,你放心。你就乖乖在屋里练字,我回来给你带香喷喷的炙羊肉。”
“那你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啊!”灵湘叹口气,慢慢走到红木圆桌旁点燃蜡烛,又铺好纸张拿起笔开始练字。
宁子仪宽心,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别委屈自己,该用碳就用,把碳盆烧热乎,”又怕灵湘阳奉阴违,调笑道,“你也不想冻坏身子照顾不了你家小姐吧。还有练一会儿大字就可以了,烛下看书伤眼睛。”
西边已看不见红日的余晖,冬日傍晚寒冷,一般也没什么人在外面瞎逛,这一路上,宁子仪根本没碰到任何人,她裹紧身上的狐裘披风,站在林园的一处角落,等待时寻的信号。
天色逐渐变暗,宁子仪隐约听到墙后有脚步声,不消片刻,她便听见了时寻的声音。
宁子仪爬上假山,跨过两院中间的那堵白墙,正好看见时寻站在墙下,伸手准备帮她。
她看看周围,确实没有可垫脚的物件,“你可要接好,我要是摔倒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