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仪2
侄孙,二十岁。
湔卜,双眼漂亮得惊人,睫毛长长的,眼光扫过来时,有股懵懂可爱的神情,让人心生爱怜。他五岁起被湔长老接到身边养大,特意给王庭之人准备的。十六岁。
衡宣,别说是四个人中长相最美的,就是放眼全天下,也能数得上名号。五官、身型,每个角度,都毫无瑕疵,完美得不像真人。美成这样,武功还不弱。水廷恶意地腹诽一句,活该生在婳国。他是衡长老的孙子,当眼珠子一样侍候大的。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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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与水廷带着四人回到南阙殿后,不出水廷所料,槐花直接让四人去沐浴更衣、吃饭休息,体贴得很。
当四人再次站到大殿上,槐花围着四人转了一圈,说:“你们被选中,实在不太幸运。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但我没法按照婳国的风俗给予你们任何的情/爱。所以,若你们有相好的或者将来有了相好的女子,不必管我怎么想。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站在他们面前,倒背着手,一本正经,没有玩笑的意思。
连峾垂下眼,脸色发白。湔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脸色变得通红,身体不可抑制地晃了晃。
易垚的眉头皱了皱,沉声道:“我们既已被选中,就是大王孙的侍卫首领和枕边人,尽忠职守是我们的天职。大王孙是否召寝,是大王孙的权力。”
衡宣慢条斯理地附和道:“我们若对大王孙不忠,不仅自己会受极刑而死,家人俱都会被连累。我们尽心做大王孙的侍卫,不做其他非分之想就是了。”他的语气很淡,神色懒懒地,扫过水廷的眼神有些冷。
槐花翻个白眼,“随便你们吧。我的话已经说在这里了,不会更改。以后的变数,谁也说不清,但我的承诺不变。”
“在这王庭之内,我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不需要你们特意来守卫。你们都是人中俊杰,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太可惜了。婳国全是高山密林,百姓靠狩猎为生,几乎与野人无异。我想了几个赚钱的途径,由你们四个来进行。有了银钱,很多事就好办了,凿山铺路、蓄水垦植、开馆授课,才有可能。戍土守边也需要更好的装备和武器嘛。你们认为如何?”
四人睁大眼,有些反应不过来。水廷倒是暗自吃了一惊。槐花折腾这些事,都很费时间,可能要穷尽一生。这四人一旦成了势,自己和槐花再想脱身,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他狠狠瞪了槐花一眼,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回到偏殿坐下,又有些后悔,应该听听槐花说的赚钱途径是什么。
婚仪前一天,槐花找到水廷,神秘兮兮地说:“我做的新婚贺礼,可以送给你了。”
她笑得得意,水廷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她让人把大殿的幔帐全部围起来,大殿上变暗后,她掀起盖布,那座小型屏华居模型便露了出来。
她打开水桶底部的一个塞子,一股水流出来,浇在院子里的大水车上。大水车转起来,带起来的水又浇在小水车上。水车们转了一会,院子里的人动了起来,有动胳膊腿的,有转圈的,还有一上一下不停弯腰的。最后屋内竟然亮起了灯。看不出有油灯的痕迹,只有亮光透出来。
连峾等人惊呼出声,纷纷围到了这个神奇的礼物前。水廷心里擂鼓一般,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他忽然想起槐花说过的话来,“世上的头一份。”
他慌张地扯布盖上模型。一把抱住槐花,周身的哆嗦止不住。最后,竟然哽住了。
衡宣倏然拉开了幔帐,阳光照进来。那块盖着水车的布,被水车转成了一坨,挡住了水车的转动,最后模型院子里的一切恢复成了静止状态。
湔卜张着手,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不敢伸手去摸。“大王孙,太神奇了,能给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槐花拍拍水廷的背,想让他静下来。
水廷站直身,低头,捧起槐花的脸,扯扯嘴角,给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槐花微微张嘴,小声道:“我来或去,由不得我。”
水廷一把推开她,冷笑了下,“既然由不得你,那就听我的!”
他走回坐塌旁,坐下,看着连峾四人,说:“你们的大王孙,时时刻刻想着逃离婳国。你们如果想和她长长久久,就盯紧点,最好是寸步不离。”
四人吃惊地看着他。
“不用怀疑我。我们是一条线上的。”
易垚不相信地问槐花,“大哥说得是真的?大王孙为什么要逃离?”
槐花张张嘴,咳了声说:“水先生被亲兄弟幽禁过,心理受了些打击,便形成了爱猜疑的性子。你们听听就算了,要学会辨别嘛。”
水廷脸上神色不定,疑惑、惊慌、焦虑混杂一起,让他整个人阴郁了很多。
连峾看看槐花,又看看水廷,眉头皱了起来。
湔卜走到槐花旁边,扯住了她的袖子,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