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岂可露白
姒廷一边吃喝着,一边看着澄净透明的琉璃瓶和瓶中的酒,再看看一脸认真画像的‘小泼皮’。他看看青骊行,见对方的眼神也落在了琉璃瓶上,眼珠转了转,问:“槐花真的不想成为巨富?后天是我父皇的寿诞,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琉璃瓶或者瓶中的美酒作为贡品献上去,你富甲一方指日可待。”
槐花摇摇头,“不是我清高,我对自己的自制力、自律性什么的,没有自信。有了钱或权,做事更加便利。一个控制不住,可能就会做出‘自以为是’的‘好’事来。皇子也看到了,我认为的‘好’事和你们认为的不一样。没钱没权,小打小闹,做个小泼皮,即能守住自己的‘心’,又不会引起公愤,是最适合我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不想改变现状。”
青骊行一脸震惊,端着酒杯的手竟然打起了颤。
姒廷的脸上维持着平静,心里却掀起了巨浪:眼前的人若不是个妖精,还能是什么?一个十五六的小孩,再怎么早慧,也不能有这样的眼界和胸怀。他咬着牙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拿过琉璃瓶继续倒。
“皇子不要再喝了。喝醉了可不舒服。”槐花边画边劝了一句。
“小气。”姒廷不理她,继续边喝边吃。又喝掉一杯酒,他头也晕了,舌头也僵了,身子轻飘飘的,坐正都困难了。
他呵呵笑,大着舌头对青骊行说:“我以前喝醉,从没有现在这种感觉,舌头竟然是直的~!你也喝多点,感觉一下!”他拿着琉璃瓶,想给青骊行倒,却差点连瓶带人都摔了。青骊行赶紧接住,把瓶中最后一点酒倒在杯中,示意侍从扶姒廷去休息。
姒廷挥挥手,“没事。除了身体不听使唤,我现在感觉挺好。我的酒量是很大的,一喝半天,从没醉过。现在这样,一定是酒的缘故。我怀疑这个泼皮在酒里下药了~!呵呵呵~~”
青骊行一口干掉杯中的酒,说:“皇子,我们来公主府前,就喝了不少酒。加上这酒太烈,所以才醉的。槐花没有胆子在酒里下药。”
“不对,肯定是她下了药。”姒廷笑得像个傻子,“我的手啊、脚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呵呵呵~,她报复我,所以在酒里下了药,想让我残废~!!一定是!”
槐花冷眼看过来,合上画板,凑到姒廷面前,上下看看说:“阴险腹黑成你这样,还真少见:醉成这样了,都没忘算计人!”
姒廷冲侍卫们招招手,“抬我回府~!把这个意图谋害皇子的泼皮无赖带上!我的身体好不了,她就不能走!”
“皇子~!”青骊行的脸僵硬得难看,“这酒绝对没有问题。你看我喝了没事。槐花自己也喝了。公主已经答应她,可以回家去了。忽然中途变卦,会落一个皇家失信于人的口实……”
“公主答应在前,她下药谋害皇子在后。我又不是送她去监狱,世子不必担心。只要她把我的身体恢复原样,不会治她罪的。嗯~放心吧~呵呵呵~”
青骊行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说:“皇子,您住在公主府,醒了酒后再走如何?槐花制药的器具挺多,搬动不易。住公主府里,治病方便。”
姒廷看看自己的袖子,又抬头看看青骊行,傻呵呵地笑了,“你怕我损了泼皮的名声?那你一起跟着呀。若泼皮真的因我嫁不出去,我就敢娶了她!可你不敢呀,呵呵呵~,管得挺宽!”轻打人家一下,笑得像个傻子。
青骊行的脸色更加难看,怒火有点掩盖不住了。槐花拍拍他的胳膊,“放心吧。这世上没有能欺负我的人。”
侍卫们抬着姒廷、押着槐花走了很久,青骊行都没缓过来,脸色铁青地站在公主府前。大竹劝道:“世子,我们也走吧,站在这里不合适。”
青骊行的身子晃了晃,慢慢地爬上马,走了。
姒廷在路上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泼皮坏笑着捉弄他,给自己画了个女妆不说,还踩自己的脸……他气得发疯。他越气对方越高兴,捉弄起来更起劲,后来他忍无可忍,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守夜的肖怿迅速过来,掀开床帐,轻声问:“皇子,可是做了噩梦?”
“那个泼皮在哪里?”
“在客房歇息了。除了守夜的,还在屋外安排了10个侍卫守着,跑不了。”
“我头疼,叫她过来给我医。”
肖怿答应一声,出去了。过了一会,他听到了泼皮伴随着呵欠的抱怨声。
“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生。喝醉酒头疼,很正常的嘛。”然后是瓶瓶罐罐的叮当声,“把这个薰香点上,解酒奇药。把门窗关紧点,别浪费了,我的药贵着呢!”
一股异香透过床帐飘进来。
“槐花,你这药不是迷香吧?”
“皇子出身高贵,心眼可不能太小。我可是一门心思给您治病呢!”
姒廷忽然模糊的意识里,最后只留下‘呢~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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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槐花叫醒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