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和尚罢了，整天念念经而已还懂得看病？”

“倘若小僧猜的没有错的话，小姐这病自然是心病，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蕊冷微微皱眉在心头思索了一番，接着开口说道：“既如此，那你自己去那家客栈，二楼顶到头，倒数第二间屋子里自己去瞧。”

这小和尚瞧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佛语常言出家人不打诳语，万一真是在那乱葬岗中惹上了什么东西，和尚倒真可以治得了。

将路指给晏道之后，蕊冷便又朝着药馆跑去。

对着晏道发了一通脾气，她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相比起和尚，蕊冷自然还是相信眼睛可以看得到的医术。

敲门声传来，蕊蝶快步过去将门打开，却不曾想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昨日林子里见到的小和尚。

“你找哪位？”

“小僧听说小姐卧病不起，想来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愿试上一试。”

他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蕊蝶不由得愣住，心中暗自想到这小和尚莫非懂什么神通？

怎知她家小姐病了，而且还一路找来了这里呢？

见她愣在这儿慧嬷嬷走了过来，看到晏道也愣了一下。

“小师父在此要作甚？”

她们自己都已经够穷的了，可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施舍给和尚，若是想要一些吃食，那也只有一些干饼子。

晏道微微摇头，将刚才告诉蕊蝶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慧嬷嬷略有一丝迟疑，接着挪开了身子。

“既然如此，那小师父就进来瞧瞧吧！自打出了盛都，这已经是第二次碰上小师父，说来倒也是个缘分。”

慧嬷嬷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和尚，不像是会随意说谎诓骗人的，或许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让他试试也无妨。

见晏道走了进来，其他两个丫鬟有些许的惊讶，不过看慧嬷嬷跟在身后也就没有说话。

他进屋之后侧过了脸：“还烦请将小姐遮上一些。”

因为出了一身的汗，因此明央脱的只剩下了亵衣。

片刻后他上前给明央号脉，接着开口道：“身上可带着什么老爷曾经的东西？”

他这话问的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蕊香才想了起来：“簪子！那个金簪子不就是老爷给小姐的吗？”

她这么一说众人才想了起来，慧嬷嬷面上有些许的自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如此说来，今日乃是小小姐的生辰，之前忙着这些旁的事竟忘了。”

往年里，明央的生辰是整个丞相府最热闹的时候，每年皇上也会让宫里的御厨来送寿桃包。

宫里做的寿桃包栩栩如生，果真像结了一个个的桃子似的，咬一口甜糯柔软，一股子香味儿。

今年本是她的金钗之年，可明央却只能着一身素衣，连首饰都尽数被上缴，哪里还能打扮？

慧嬷嬷将金簪递给了晏道：“就是此物，小小姐那夜偷偷出去从行刑台捡回来的，没成想第二天府上就让围住了。”

“这或许是老爷最后留下来的遗物，只准备在今日，为他唯一的女儿挽发，怪不得小小姐会忽然病了。”

晏道将簪子拿在手里，忽然觉得沉甸甸的，这些事再一联系，他也就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得自己身为出家人，在世俗间游走时间久了，竟也学会了他们那一套。

早先曾说以心视人，如今也将心换成了耳。

他未再开口，将明央的手拿过，接着用金簪将自己手指划破，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晏道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就见他写在明央手心的字，血迹逐渐淡去，继而消失不见。

周围几个丫鬟都目瞪口呆，本以为这只是个混吃喝的云游小和尚，没想到他竟是真正的圣僧！

晏道将明央的手放下，只见她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接着猛地坐起扑进了晏道怀中。

豆大的泪珠将僧袍沾湿，明央恸哭唤着父亲。

众人皆为动容，只是无人注意小和尚红了耳根。

明央痛哭许久再度倒下不动，晏道缓缓开口道：“诸位放心，她只是发泄出了心头的执念。”

“不过接下来一段日子，也免不了会时不时的痛哭流涕，无法控制，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便会好起来。”

“那便好，那便好！”慧嬷嬷连连点头满是感激，“多谢小圣僧。”

晏道起身回了一个礼，开口道：“现在方可喂食，那药也一道吃着，慢慢养着罢。”

他说罢朝着门口走去，蕊寒连忙迈步去送。

人走了没多时，蕊冷才拉着大夫回来。

原本这大夫已经关门打烊不接待客人，蕊冷生生缠了人家许久，因此大夫此刻是有几分不悦的。

进来之后，旁人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