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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树停住脚步,“周将军。”
“哈哈,咱们杨将军、周将军的叫,咋这么别捏?这样吧,你就叫俺周大哥吧。”
杨嘉树皮笑肉不笑:“周勇光。”
周勇光摸头嘿嘿笑。
杨嘉树眼光扫过周围。
“没事,都是咱们的人。林崇召的人都被俺调走了!”
“没想到你在幽州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周勇光挠挠头,“嗨呀,还不是多亏了你,林崇召老儿怕得尿裤子,又没人可用,让老子在幽州也捡了个便宜将军当当,不然老子还在坐牢。”
杨嘉树继续往城门走,周勇光急忙跟着,“杨将军俺可向着你的啊,俺周勇光说了绝不背叛!林崇召老子可看不上。兄弟们都想回泰州。”
杨嘉树斜睨他一眼:“要是不信任你,我不会冒险从这里的城门进城。”
周勇光感动,一巴掌拍过去,“好兄弟!咱们泰州见!一起喝酒!”
杨嘉树忍不住笑了,“不,咱们幽州见。”
“哈?”周勇光愣住,做贼似的地压低声音:“将军要攻城?俺周勇光可助将军那什么……”他摆弄他的手臂,“一个胳膊的力!”
“再说,到时候一起喝酒。”杨嘉树停在城墙小门旁边,“开门吧。”
周勇光稀里糊涂地开门,稀里糊涂地看人走远。彻底看不见人后,他一拍脑袋,“嗨,搞不懂,睡觉去。”
翌日,天蒙蒙亮,小厮敲响林崇召卧房的门。
自从得知那个消息,他头疼了一宿,鸡鸣时才朦朦胧胧地睡着,现在又被吵醒,火气十分大。
林崇召语气不善:“什么事?”
小厮战战兢兢,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也不想面临王爷的怒火,他双手呈递出一封书信,“启禀王爷,泰州发出一封书信,说有要事相商。”
林崇召闻言,太阳穴开始控制不住地抽动,他直觉听到泰州就没好事。
林崇召想说滚出去,思虑了一下,伸手夺过信件。他倒要看看小兔崽子能整出什么名堂!
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信纸,对小厮说:“把王钦叫来。”
小厮领命出去。
林崇召在等待的时间起床穿衣洗漱。
一切打理完毕后,人还没来,林崇召在房中来回踱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对门外的小厮吩咐道:“把大小姐也叫过来。”
来晚了确实不能怪王钦,大清早的他还在睡梦中,听见林崇召的召唤,一点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地起床,一大早不知发生了何事,不免慌乱。
王钦散着头发,随意披了件外袍,腰带歪斜,有点滑稽模样奔进主厅。
平时注重仪态的文人邋遢不雅地出现,倒让林崇召责怪的话语出不出口。
王钦慌乱之中不忘恭敬地躬身拱手,首先惭愧地请罪:“王爷,王某来迟了,请王爷恕罪。”
林崇召瞥他一眼,“罢了,毕竟是临时传唤。看这副模样,王先生才起来?”
王钦低头躬身,“王某惭愧。”
“看来王先生睡得很好?”
“这……”王钦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他是该回答睡得好呢还是不好呢。
“本王听闻泰州之事,头疼难忍,日夜难眠,要是能像王先生一样倒头就睡就好了。”
原来如此,王钦忙告罪道:“王爷恕罪,王某不是不忧心,只是暂时没想出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等王先生想出来恐怕什么都完了。”
王钦不敢言,林崇召一大早叫他来不会是为了撒泼解气吧?
林崇召点点信封,“有人送来了破解之法,王先生瞧瞧怎么样?”
王钦抬头注意到桌上的信件。
破解之法?谁送来的?他拿起拆开,扫过落款的人名,三个大字十分“飘逸潇洒”。
杨嘉树。
他?破解之法?王钦定了定神,去看内容。信的开头直接写明说泰州愿与幽州联手。之前承蒙王爷的关照,才有今天的杨嘉树云云,整篇内容逻辑严密,语气诚恳,诚意十足。
如果没有最后的求娶的话。
读到最后,王钦脑子自然而然地冒出两个字--“要挟”。很符合少年嚣张肆意的个性,难怪林崇召脸色这么难看。
王钦斟酌着话语,还没开口。林崇召便问:“王先生怎么看?”
王钦:“这……杨嘉树意图不明,恐怕另有谋算。”
林崇召语带嘲讽:“这就是你极力推崇的少年英才。确实少年英才,还是个狼崽子,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到后面,眼睛里淬着火。
王钦低头长揖,羞愧道:“是王某识人不清,请王爷恕罪。王某见杨嘉树此人英勇善战,以为替王爷寻到一大助力,没料到……这……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