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说大多数事情的时候都很是活泼,只是偶尔提及亓天阳的时候会有几分烦恼,每每亓天阳有什么不开心的,她似乎要比天阳更焦急些许。
或许因为同样有弟弟,所以穆清松似乎能更理解亓天月一些。兴许是因为他们都从小没有母亲。而穆氏兄弟,无父无母。
做为哥哥姐姐的,他们总是觉得要对弟弟更照顾一些的。
亓天月总说是跟穆清松抱怨说,有的时候,她不知道如何管教天阳。
说到管教,穆清松也没有任何经验。
和亓天阳比起来,穆清竹似乎过于懂事了,他总是安安静静地修习,也从不惹事生非,除了不太爱和人交流以外,即使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他也多是闭口不谈自己尝试解决,
明明彼此之间想诉说的事情很多,却似乎什么都不敢说什么。
穆清松独自一人坐在客栈的房顶,手里拿着一壶米酒。亓天月说这是她最爱的酒。因为父亲不让她过量饮酒,米酒本来就没有过多的酒味,喝上去甜甜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穆清松开始学着去习惯他的生活
亓天月总会问他,千百年来人族和魔族,注定就是要互相厮杀的么?那为什么仙族从未卷入这场战争之中。或许是否曾经会有过三族和平共处的时代。
穆清松想了很久,久到似乎把这一生中,学习到所有的人魔相关的史集,可越想却越踌躇。
四岁那年,穆清松问过师傅一个问题。
“师傅,魔族,都是恶的么?”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为师也在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为师寻了很久,心中还未曾有定数。可是为师认为,魔族总有属于自己的不得已。”
“可是师傅,您曾经说过,人性本善,魔性本恶,魔族是不可以成仙的。”
“但人族也有恶类,魔族难道就不会有善者么?”
“师傅有遇到过这种魔族么?”
“遇到过,虽然不多,但是,遇到过。”
“师傅,你能告诉我关于我爹娘的事情么?”小小的糯米团子抬起头,望着杜秋川。
杜秋川默默地望着远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或许从一开始,他心里就有一个答案,可是很多事情,似乎一次又一次的在敲打着他,告诉他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同于他的初衷。
可是如何去坚守自己的初衷呢?
“为师不知道你的父母究竟是何人,现在在何处。但是归根结底,也逃不过人魔两族的纷争。”
或许不是因为魔族肆虐,边境百姓兴许会安居乐意。
或许不是因为外出降魔,两兄弟兴许跟他没了缘分。
可是魔族为何会反抗?
兴许就是因为人族的打压。又或者只是杜秋川一厢情愿,把一切想象得太好了。
“清松,魔族是不是必须被赶尽杀绝呢?”杜秋川望着小糯米团子,认真地问道。
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一个还不满五岁的小孩子。
“师兄,别为难孩子了。”许文良拿着两碗绿豆汤递给两人,又朝着穆清松招了招手说道,“乖乖喝完,等下师叔带你去看你出生那两年的卷宗。”
穆清松有时候很害怕许文良,他总觉得这位师叔,似乎会和清竹很合拍。两个人都不爱说话,看上去都格外清冷,总喜欢一个人捧着一本书,一个人可以做一个下午。
可是许文良对他们也如同亲人,听闻许师叔也从小入了凌炎山庄,听说他的父母也是惨遭魔族毒手。
穆清竹曾经问过许文良,恨不狠魔族。
许文良笑着没说话,一直告诉他们兄弟,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去看破一切的真相。
史书上记载,曾经人魔纷争,始于边陲的一场骚乱。说是魔族一个少年,因为遭受父母虐待吃不饱饭,偷拿了一屉包子。包子铺的老板见状二话不问便提着杀猪刀便砍了魔族少年的双手。
虽说魔族少年偷窃是真,可也有人言老板此举也确实鲁莽,久而久之,又有很多这样看似微不足道的摩擦,可是久病成疾的道理谁都明白,
正因如此,日积月累的仇恨,边陲总是会有小规模的战役,虽然每次都会有损伤,但都也不算过于严重。
但是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站出名来解决的,魔族女皇阮漓、人族帝王派来的特使与当时的天雪盟的亓盟主,也就是天月的爷爷签订了休战协议,约定两族和平共处百年,互相通市,由双方派出能者共同拟定法约,一切按照律法执行,若有违抗者便需接受两族酷刑。
“清松,看完了这卷,你认为孰对孰错?“许文良看着他,等着男孩给他一个答案。
“魔族少年固然有错,可是我认为,包子铺老板确实过火了些。”穆清松说道,他微微皱着眉头,看上去若有所思,“兴许如果偷盗者是人族少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