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
第二天早上考理综的时候,向阳发现自己的位置太挤了,她又不能向后看,她看了看陶卫一的位置,他倒是坐的很宽松嘛。
她便往前推了推。
一推,就碰到了陶卫一的背,他身体一僵,然后停下写题,往前挪了椅子,两只手反过来拉她桌子桌肚下的横梁,往他的方向拉,不过拉的有点多,倒是他的位置狭窄了。
做完这些,他继续写题。
这下向阳的位置有些过于宽了,她往回拉了拉桌子。
她总感觉,陶卫一刚刚的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除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一直都没什么交流。
下午考英语。
向阳也不会,只能凑合着写,不过这次一些单词她还是认得到的,有些题还是能做得上。
看来每天背单词还是有用的。
最后三十分钟,向阳着急忙慌的套了些万能句写上去,好歹把作文写完了。
还剩下五分钟
她将答题卡翻到正面,看似检查试卷其实在发呆。
陶卫一早就写完了卷子,他心不在焉的检查试卷,教室后面打开的门有风吹进来。
带着这两天考试他总是能闻到的香味。
挺好闻的,反正比连麦身上的刺鼻的香水味好闻多了,他还挺喜欢。
是那个坐在他的位置上的女孩身上的味道,之前他还以为是她喝了什么饮料的味道。
后面发现不是,好像只有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她后面那个也是12班的,那个男生说没闻到她身上有味道。
其实前面两科他有悄悄转头看过她,但是她没发现,陶卫一心里有点小得意。
他没忍住,看了一眼监考老师,然后又悄悄转头去看她。
她低着头,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乱画。
少女剪着妹妹头,白净的小圆脸,眉清目秀,看起来乖乖软软的。
她在画什么?他看少女的手上的铅笔,又疑惑的看了看女孩的脸,她好像在发呆诶。
她都无意识的画到他的桌子上了,平时他都将他的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更不要说在上面乱涂乱画了。
陶卫一感觉自己好像不怎么生气,他继续看她画了什么,啊,一朵小花。
嗯?在中心画格子是什么意思?向日葵嘛?
额……说实话不怎么好看。
他余光扫过女孩的卷子,吓一跳,皱眉,怎么都是错的?!
前面两科自己也大约看过她的卷子,大多数都是对的啊。
啊,她…偏科,英语不好,非常不好。
他一眼就看见她语法填空一个离谱的错误,这么简单的她都不会?
她英语能不能考六十啊?
他又看一眼两个监考老师,忍不住给她指了答题卡那个错的题,“这个是最高级,应该填the。”
少女呆呆地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惊讶,然后慢慢的用中性笔划了错误的单词,然后停住了。
她该不会连the都不会写吧,陶卫一有些蚌埠住了,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蹦,“t!h!e!”
少女无意识的微微翘起嘴,写下答案。
看着她写下正确答案,陶卫一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她的班级姓名,然后才转过身。
高二六班,向阳。
名字是炙热的太阳,性格清清淡淡的,闻起来香香的。
而且还蛮可爱的,想到少女刚刚呆呆的傻样子,陶卫一忍不住笑了笑。
考试完,各个班的人都要回去开班会,顺便打扫卫生,恢复座位。
不用上晚自习,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正常上课。
12班里,大家吵吵闹闹的恢复座位。
陶卫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围似乎还带着那股花香味,他看了看桌子上那朵铅笔画的太阳花,然后若无其事的用语文书把那朵花盖住。
—
夜晚十点半,寝室准时关灯,向阳放下英语书,乖乖爬上床休息了。
她闭上眼睛,一下子想到白天自己那白痴样。
明明老师才说过最高级,自己也认真听了,但是做题就是不会。
陶卫一给自己说的时候,她还在发呆没反应过来才停了一会儿,他那个表现就是在说: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苍天啊大地啊,太丢人了!
向阳捂着自己扭曲的脸,在被窝里无声的抓狂。
不过她也没能纠结太久,因为她太累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周三。
早上七点十分,早读课,整个教学楼都是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
七点五十,下课了。
下一节课是语文,向阳拿出前两天考的语文卷子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