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生二回熟,当练手了,只要别砍到自己身——”
“咻。”
镰刀脱手,擦着徐昼然的腰扎进他身旁的树干,刀柄震动不休。
……
盛鉴的话蓦然停住。
也别往别人身上砍啊……
黎礼吓得呆在原地,大脑空白。
王叔慌叫一声,真出事他可担不起责任,赶紧去检查少年有没有受伤。
幸好只是工作服被割开道口子,里面的衣服完好无损,顿时松口气:“万幸万幸。小丫头你停手吧,再砍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黎礼悻悻然把镰刀放下:“我还可以做什么?”
王叔:“你从工具包里拿个折叠小板凳,坐着。”
黎礼依言照做,双手撑放膝上,端正得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然后呢?”
王叔摘下手中的表塞她怀里:“给我们报时。”
黎礼把表还给他:“我没办法心安理得偷懒。”
王叔很诚恳:“你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帮忙了,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
这话真的好伤人,她低头不吭声。
僵持间,徐昼然突然朝黎礼走去。
盛鉴感觉他同桌心情不是太好,生怕两人起冲突,拦下他:“别生气,她刚才也不是故意的。”
黎礼一下子从凳上起来,躲在盛鉴身后,无辜地眨两下眼睛,算是无声附和。
徐昼然觉得好笑:“我看起来生气了?”
盛鉴:“可你脸色不大好,不是生气……那是生病了?”
他目光落在紧挨着盛鉴的黎礼身上,再了无痕迹拂开,点头:“没错,生气了。”
毕竟自己失误在先,黎礼一秒低头认错,耷拉着眼睛:“对不起。”
又有些不甘地解释:“手套太大,橡胶内面不知道为什么是湿的,砍的时候就滑出去了,其实我没那么笨手笨脚。”
徐昼然耐心听完,慢悠悠问:“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黎礼:“那你还想我怎么做?”
“你过来。”
盛鉴还想再劝下,一想到他同桌向来彬彬有礼,素养优良,不太会和一个女孩子过不去,按耐住了。
徐昼然果然彬彬有礼地说:“黎礼同学,帮我个忙。”
黎礼愣了下:“叫我什么?”
江岸捉弄她爱这么叫,盛鉴是为了礼貌这么叫,可徐昼然连她名字都很少喊,更别提会说“黎礼同学”四个字。
就显得很疏离。
徐昼然没回答,对盛鉴说:“分区域吧,你在这,我们去那儿。”
“啊,好的。”
黎礼不断回头看,盛鉴在视野中已经快糊成一团了:“要离这么远吗?”
徐昼然站定:“远点儿好。”
黎礼:“你是不是看盛鉴手法太专业,怕自己被比下去,丢了面子。”
徐昼然没有驳斥,仅睨了她眼,把竹筐拎到她面前。
她当他是默认了。
唉。
男人间可怕的胜负欲。
“你不是想干活么,”徐昼然提起镰刀,下颌点点那个筐,“跟在我后面,帮我装木头。”
“可我还是想试试砍柴。”
“你还是算了。”徐昼然脱口而出,然后看到她眼中的神采瞬间消失,唇角向下撇了撇,好像要哭。
“主要我今天腰疼,弯不下去捡柴。”
黎礼的目光又亮了:“我爸爸经常也经常腰疼,有个药很管用,他常年吃,你可以试试。”
面对她献宝般的眼神,徐昼然很给面子地问了:“是什么?”
“六味肾宝片。”
“……”
他沉默片刻:“谢谢,目前还不需要。”
四个人的效率还是挺快,很快就收集齐燃篝火需要的柴量。恰逢早餐时间,王叔让唯一的小姑娘先去吃,俩男生留下来陪他搬柴。
营地北端有块圆形水泥地广场,中央有砖砌成的围栏,里面放置着巨大的铁栅盆。
王叔爬上钢架,让两人在下面轮流递柴木。
盛鉴把最后一块木头递上去:“徐昼然,晚上篝火会结束后,我想做一件事。”
他抬起头,郑重其事说,“我要向黎礼同学表白。”
徐昼然目光从梯子收回,像是没听清:“什么?”
盛鉴脸红透,死活不肯再说,只是问:“你觉得这个时间点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你觉得什么时机好?我想尽快让她知道这份心意。就像她本人说的,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口,不要藏。”
徐昼然正想说下辈子,突然看到黎礼又返回来,手中提着个篮子,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