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卖
周子枫支起两个方桌拼一起,将纸箱中的义卖品搬上去,分门别类摆好。
张达把宣传立牌竖在桌旁,见木质外框有些松,去车里取了工具弯腰拧螺丝。
他们俩配合默契完成前期准备工作,二十分钟后,义卖小摊终于正式营业。
还没等到顾客询价,第一波来的是老熟人。
周子枫转头去车里又拎来几个马扎凳,最高的那个给徐昼然,喜笑颜开搭上他肩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盛鉴接过凳子,替他答了:“徐昼然这两天挺焦虑的,所以和我一起来庙里求个心安。”
周子枫奇怪:“焦虑什么?”
“怕这次期末考试考砸。”
周子枫:“......”
以徐昼然的天赋和悟性,考第一名不是手到擒来,这也卷,还要不要给别人活路啊。
盛鉴其实也搞不明白。
昨天徐昼然还对玄学大法颇为不屑,今早他临出发了,又打来电话说要和他一起去。
本来他打算去晋家镇上的城隍庙。
据网上一位复读钉子户反馈,他连续几年高考失意,在庙里给城隍爷上了一炷香,翌年就考上了裕湖。
徐昼然却说要去计水寺。
他只听说过计水寺求姻缘和前程很灵验,从来没听说过学业。
但想着两人一起有个伴,再加上对他同桌的迷之信任,遂同意改去计水寺。
却没想到还能在这碰到黎礼和周子枫。
思及此,盛鉴笑着对徐昼然说:“连续碰到校友,真是太巧了。”
徐昼然“嗯”了声:“是挺巧。”
黎礼和张达打了个招呼,看向桌子,小商品琳琅满目,就是没有她精心制作的那三个稻草娃娃。
“我的东西呢?”
张达努嘴:“在纸箱里呢,他说占地方,就没摆到台面上。”
周子枫:“别瞎说。”
黎礼:“你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就是,”周子枫说,“你的商品已经有人预定了。”
“是谁,眼光这么好。”
周子枫看了眼走到远处打电话的徐昼然:“你昨天还说审美差的那个人。”
黎礼:“......”
周子枫:“而且三个都要了。”
“你卖了多少钱?”
“29块7。”
和她心理价位差不多,黎礼就是觉得奇怪:“怎么有零有整。”
周子枫曲拳抵着鼻尖咳嗽:“三个总共进账29.7元。”
黎礼:“?”
她的时间就这么不值钱?好歹花了三个晚上。
光是填羊毛做衣服就搞了好久,期间手被戳针刺到好几次,到现在食指还包着创可贴。
她真的好委屈。
周子枫笑道:“我自掏腰包补给你行不行,今年你来我家拜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黎礼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陆续有人来光顾,摊位前挤满了人。
周子枫长得周正,又能说会道,惯会哄人开心,身边围了群女性,弟弟长弟弟短问东问西。
有人临走前问:“明天摊还在不在这,我带我姐妹来看看。”
周子枫娴熟地为一位阿姨介绍商品,分心看她,唇角勾了勾:“在啊,卖完为止,欢迎多带朋友来看。”
女生绑着高马尾,青春洋溢,抱着新买的折叠伞:“我明天要是给你介绍顾客,买卖成后能加个微信不?”
“明天我不来。”
“你怎么就卖一天啊。”
“因为明天是周一,”周子枫正色,“我要上学。”
“啊,”高马尾女生怔了怔,“你在哪读大学?”
“高中。”
高马尾几乎落荒而逃,打电话给闺蜜:“好不容易碰到个理想型,个子高,阳光清爽,可惜人家才高中,高中!!我还以为和我同龄。”
“不不,真下不去手。”
“姐弟恋我可以,但我不是变态。”
男性则聚在张达那边,艳羡地打量他身材:“哥们,你肌肉怎么练的?”
“平时会吃增肌粉吗?”
“碳水要控制到什么程度?”
张达也不讳言,直接开启现场教学。很多人也不好意思白听经验,临走前会买个小玩意聊表心意。
生意如火如荼,周子枫说得口干舌燥,去面包车厢拿了两瓶水。
一瓶扔给张达,自己开盖灌了两口,让早就跃跃欲试的黎礼代班。
有个双肩缚着背篓的妇女凑过来,拿起一副山水刺绣画细看。
少数民族打扮,头上包着棕黑色棉布头巾,背篓里装着娇憨可爱的幼儿,正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