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分开，潜意识贴近

两人视线相交只一瞬，却碰撞出了浓烈的火药味。

肖然并不在意这眼神战，马上错眼望向方一，不打算掩饰，故意大声问她，“我看见张承了，你们一起回来的？”

“只是同路。”方一有点郁闷，神色恹恹，“我们回家吧。”说完，就迈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肖然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变化，她好像并不想细谈这话题。他也没再追问，扭头看了张承一眼，眼神里有警告。随后，赶紧跟上方一前进的脚步。

方一在肖然面前话多，但一想到张承就跟在后面，她的倾诉欲立马消失殆尽。

就好像，自己的领地里莫名跑进来个异乡人，边界被侵犯，原有的平静被打破，她本能地想把那人赶出去。

所以她什么话也不说，闷头往家里走，用沉默对抗他的存在。

肖然见她面色不虞，没有刻意说什么，只安静地走在她身边。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在。

张承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视线随意地、不时地略过前方并肩前行的两道人影。

明明没有贴得很近，可他莫名品出几分亲昵与默契。

他知道，他落了下风。

好胜心得不到满足，张承心里起了些许恶意。他自我安慰，也许方一就喜欢丑的呢，不然为什么对他这个帅哥的示好愤怒，对那普通的男人态度那么好。

想着想着，他就说服了自己，一定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而是方一品味独特。

她一定是受那丑男迷惑，才冷眼待他；等她和他在一起，尝到他的好之后，她会明白她现在错得多离谱。

他升起了些怜悯，心想，让他来纠正方一对男人的审美吧。

他真不容易。

到这，张承心中的不忿已消退许多，前方的两道身影看起来也顺眼不少。

他们越走越靠近，手背不小心相贴，然后迅速弹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有意识地拉开。过几秒又无意识地贴近，反复重复之前的循环。

就连这样的场景，在他眼里，都没那么刺眼了。

他嘴角甚至自得地翘起点弧度，脑中开始幻想，方一和他在一起之后的模样，他成功接掌企业的模样。

这是预感计谋得逞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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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把张承关到门外，方一心里瞬间舒服了不少，脸色也缓过来。从房间换好衣服出来，方一走到厨房，想接水喝。

还没进到厨房，正好遇到从里面出来的肖然。他刚才在里面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见她走进厨房，他想了想，跟在她后面走回去。

方一到冰箱里取出瓶果汁，拧开瓶盖，灌了很大一口。

她没在意肖然想过来做什么，自然也忽视了他逐渐幽暗的视线。

甜滋滋的果汁下肚，她露出惬意的笑。剩下的她打算带出去喝，于是拧紧盖子，转身要出去。

肖然站在门框附近，没有做什么，只是站着。她要出去，就必须经过他。

“让我过一下。”她对他说。

他却没挪动。

方一疑惑地望向他，看他嘴张了又合，好像有话要说。

她直接问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似乎是听到她的话才回过神来，下意识侧身，为她留出足够宽松的空间。

“你最近都是和张承一起上班、回家？”肖然视线在她沾了果汁的红润唇瓣上停留片刻，随后快速移动到她的眼。

他克制着，努力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自然寻常，掩饰其中的不甘和醋意。

方一从他留出的空位中走出去，听见他这样问，停住脚步，“没有啊。”

她的否认让他眼神暗了暗。她是不是在维护张承，肖然忍不住朝这个方向思考。

来不及细想，方一接着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疑虑。

“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我可烦他了。”

方一开始大吐苦水，从他大张旗鼓的追求到她对他的警告，再到他狗皮膏药般、躲不开的所谓同路。

她越说，肖然的目光越冷。

“总之，他如果再敢做什么，不管什么代价，我都得换个助手。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干了，躲着他还不行嘛。”

方一这样总结，想喝口果汁缓一缓，结果发现自己讲到这些事就气到手抖，根本拧不开瓶盖。

她不信邪，又试了几次，用力到面目狰狞都没能打开。

“我来。”肖然提议，说完伸手拿过瓶子，随意拧了下便打开了。

他拿着瓶盖，把果汁递过去。

方一没有客气道谢，接过后一口把剩下的果汁喝光，才感觉自己气顺了些。

“啊，不想讲他了。”她皱皱鼻子，转换话题“我得享受我的快乐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