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颗青柠
还未等许青柠反应过来,脆弱的木门突然被撞开,许青柠站在炕上定睛一看,发现闯进来的居然是——
猪!!!
大猪在前面开路,小猪紧随其后,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
猪!突!猛!进!!!
“啊啊啊———”
许青柠的惨叫穿透屋顶,村里的狗跟着许青柠的声音接连狂吠,伴随着公鸡打鸣,一时间整个村子陷入了动物的狂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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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天色大亮,许青柠摊在村委会的木椅上,目光呆滞,脑海里不断放映着刚才猪冲进来的画面。
孙国强站在一旁,悄悄打量许青柠的脸色,向下躬身,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歉:“小许,太对不起了,你看这事闹的!哎呀!刘嫂你也是!”
他瞪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低头搓手的刘嫂,连声埋怨:
“我把这么重要的客人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啊?说了多少遍,房间一定要整洁干净!你把猪食放哪里不好,偏偏放在门口?这也就算了,猪圈门你怎么能不关好呢!”
“我、我记得明明关牢的呀……”,刘嫂瑟缩着,小声辩解。
“那木头栏杆都多少年啦?早被虫子啃烂啦!你也不知道修修!”
许青柠抬头,看见孙国强情绪激动,唾沫横飞,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把人形喷壶。
“俺男人死的早,我身体又不好,那栏杆那么重,我一个人也忙活不来呀……”
刘嫂在孙国强仿佛要喷火的眼神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声了。
“行了行了,”许青柠抬手打断两人的争吵:“我饿了,有饭吗?”
“有!有!你等着啊!”孙国强一溜烟似地跑没影了。
村委会就剩下刘嫂和许青柠两人。
“许小姐”,刘嫂小心翼翼地向前:“你、你没受伤吧?”
“身体上,没有。”
心灵上,那伤害,老大了。
听见她的话,刘嫂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许青柠瞧见她害怕的模样,摆摆手,无奈道:“刘嫂,我没事,你回家收拾收拾吧。”说不定猪已经上炕跳舞了。
刘嫂想起猪,赶紧回家了。
不多时,孙国强拎个饭盒乐颠颠地回来。
许青柠打开一看,是碗手擀面。
这个时候,她也不讲究什么卡路里了,呼噜呼噜吃得干干净净。
孙国强坐在一旁,满脸慈祥地看着许青柠:这娃,吃得真喜庆!他瞅着都馋了!
一碗见底,许青柠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往后一靠:“村长,我今晚住哪呀?反正我绝对不会和猪共处一室了。”
孙国强咧嘴一笑:“今晚住我家!”
孙国强领着许青柠来到他家后院,许青柠这才发现他家后院还有一件小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顶还铺着干草。
“这房子是给我儿子盖的,但他出去打工,三年没回来了。”孙国强看着眼前的房子,思绪万千:“房子好久没住人,有点破旧,所以之前才把你安排在刘嫂那,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孙国强挠挠头:“你婶子刚才都收拾完了,我去把你行李拿来,你先进去休息吧。”
许青柠进了屋,房间很大,有一股淡淡的霉味,顶梁是木头的,一眼望上去黑漆漆的。最右边有一张靠墙放的单人床,上面已经新换了四件套。
许青柠在房间里刷着手机,孙国强家的信号比刘嫂家好。中午吃完饭,她又和院里的大黄狗玩了会儿。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天就阴了,到了晚上乌云密布,连着几个惊雷炸响,预示这场雨肯定不会小。
昨天一晚上没睡,许青柠困得不行,强行熬夜,但她的眼皮就像被粘上一样,手机没玩几分钟,眼睛就自动合上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许青柠被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在黑夜中分外清晰。她下床开灯一看,原来是房间前侧的屋顶漏雨,地上湿了一大片。
许青柠四下一看,拿出几个盆放在地上,然后回到床上继续入眠。
但雨滴在盆里,就像放了扩音器,声音更响了。
许青柠翻来覆去被声音吵得睡不着,气得她踹下被子,踩着鞋噔噔噔来到漏雨处,打开手电筒,眯着眼睛朝上看。
这一瞧,还真让她瞧出了门道。原来是屋顶是由木头搭建的,上面有空隙,因为年久失修,铺在屋顶的干草发生移动,没有盖严,所以雨水顺着缝隙滴下来了。
许青柠拿起一旁的晾衣杆,顺着缝隙捅了捅,干草盖住木头,果然这一处漏雨了。
见此情景,许青柠信心大作,感觉自己简直就是鲁班再世!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下一个漏雨点,按照刚才的经验,使劲一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