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
“用”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了一句:“我在上班。”
沉默了两秒,白憬突然问:“在楼梯间上班吗?”
“你怎么知道?”裴一昕愣在了原地,忍不住往楼上楼下都瞧了瞧。
“别找了,”电话那头传来混着咳嗽的笑声,“我用上帝视角看的。”
其实白憬是通过环境音和裴一昕说话的回声猜的,没想到真让他猜着了。想象了一下裴一昕懵懵的表情,还不小心呛到了。
白憬掐灭烟,问:“忙吗?”
裴一昕继续下楼:“嗯。”
“那你忙。”
裴一昕轻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挂完电话,裴一昕觉得对自己的讨厌又多了几分。她讨厌复杂,自己却是个矛盾复杂的结合体。
想靠近白憬的也是她,想远离白憬的也是她。觉得和白憬相处很开心的是她,害怕这种相处得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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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裴一昕打电话时,白憬正坐在别墅花坛的秋千上吱呀吱呀地荡着,抽烟的痞样和明朗的少年气明明是两种特质,在白憬身上却莫名地融洽。
电话挂断的同时,像是没了兴致,摆动的秋千也戛然停下。白憬盯着通话记录发了会儿呆,把联系人备注改成了“老顾客”。
回到客厅,白憬拿起吸尘器开始打扫整个别墅,准确地来说是整个一楼。
白憬不至于到洁癖,但很爱干净。虽说天生少爷命根本没干过家务活,但刚变成安眠神那两年,他会因为受不了脏,每天把整个别墅打扫一遍。
后来他学聪明了,一楼两个大卧室和一个大客厅已经足够他用了,甚至备用都有了,他何必去管二楼那三个客房,安眠神家里不可能来客人啊。
想通以后,白憬用意念“封印”了二楼,从不上去,干脆当它不存在。
打扫着,白憬注意到那个画满了叉的日历。之前日复一日别提画得多来劲了,恨不得直接跳到最后一天,但今天一看才想起自己已经漏了好几天了。
上一个叉还停留在8月29日,而今天已经是9月4日了。
白憬把吸尘器立在一旁,将日历翻到9月,一连画了好几个叉。
画完,白憬突然感叹:“快到中秋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