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乙班最后还是没有赢过丁班,经历过三场比赛后积分落后,最后打进决赛的是甲班和丁班。
华兰一连好几天放学泡在篮球场,在听到积分结果后,为自己班的没有闯进决赛深深惋惜。
明明她没出什么力,但是一想到体委他们的努力训练,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一群人趁着斜阳三三两两地往教室走。
“你们明明都打的很好的!”她这样安慰最后没有出线的几个球员,“我们只是,也许,大概差点儿运气。”
“丁班不就靠个费博吗?球风还差,小动作一套一套的。甲班到处偷师,哪儿都有他们班的人,烦不烦啊?”体委半叉着腰,最后总结,“我们班还是太文明了。”
“而且裁判是不是对丁班有什么偏好啊?之前他们是不是认识费博来着?”一个球员说,“我总觉得丁班有些犯规很明显,但他们就是不吹。”
“对对对,特别是刚刚那个撞人,把甲班那个大佬的眼镜都撞飞出去了,这裁判都不吹……”另一个球员做了个“起飞”的手势,“我看着鼻梁都疼。”
自从第一场交手以后,乙班和丁班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各看各的不顺眼。乙班觉得丁班搞小动作,丁班觉得乙班无中生有。双方在篮球场见到一向没什么好脸色,板上钉钉要站到对面阵营摇旗呐喊——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我现在是真不想看到丁班那些人,他们恨不得鼻孔朝天走。”体委边走边晃脑袋,把大家都逗笑了,“那个费博,跟坏掉了的路灯似的,我都怕他脑袋掉下来。”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林君玉摇了摇相机,“精彩的画面我都拍下来啦,回去导出来发我们班群里。”
“很形象,”华兰点评,“这个周末小测了,咱们班可以用成绩狠狠压他们班一头。”
“丁班还能考过我们?不可能的好吗?花哥一个人拉起全班。”
“有花哥我安心拖后腿。”
华兰阴森森笑了一下。
“花哥别打我,我说着玩的。”
“花哥我什么都没说,你打他俩就可以了,不要误伤我。”
……
一群人打打闹闹的,方才那点不爽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嬉嬉笑笑便到了教室门口。晚自习开始之前的教室总是有谈笑声,可今日不同——他们一进教室那谈笑声便停下了,大家开始纷纷翻书写题。
“怎么了这是?”余倩倩悄悄跟华兰说,“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华兰耸耸肩,不明所以,收拾收拾试卷本子,一如往常到讲台上去坐班。
但今天的乙班真的很不一样,总感觉哪里说不出的怪怪的——华兰坐在讲台上,感觉总有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瞟来瞟去。她觉得有人在窃窃私语,但是抬头看,又找不出来是谁,大家好像在刻意回避她的目光。抬头了几次,也就发现李丹妮和徐志超一脸骇然地看着她,又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以后低下头去。
怎么回事啊?晚二华兰上化竞,她满腹疑虑地拿上笔和卷子走出教室,在饮水机旁边遇到了李丹妮,于是拦了她问,晚一的时候为什么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华兰不解,“怎么感觉好多人都看着我?”
“啊……不是不是。”没想到,李丹妮紧张地结巴了,她摆了摆手,又认真看了华兰一眼,最后竟说:“我相信你的。”
“相信我什么?”华兰满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他们说你什么?”轮到李丹妮惊讶了,“你真不知道?”
华兰摇头,她完全不知道李丹妮指的是什么。但是,相比较这个而言,她更在意李丹妮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我也是听说,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荒谬。”李丹妮把她拉到旁边,小声说,“有人说你小学的时候也是班长,偷偷拿了班里的班费回去花。”
“拿了整整两千块钱呢!”
华兰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你没有吧,花哥?”她们站在廊灯的阴影里,丹妮看不清华兰的表情,急切地拉着她的手问,“我也问他们说怎么可能,不要乱说,华兰人品很好的……”
华兰重重喘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为什么?
华兰的大脑稍稍从空白恢复清醒,冒出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莫名其妙还是想跟她过不去?
为什么这个无聊的谣言隔了三年还是在纠缠她?
为什么这三年她已然无欲无求,却在再次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还是没法冷静,还是有窒息的感觉?
一股逆血直冲华兰的太阳穴,她喘过来一口气,呼吸不困难了,只是胸口疼。
“花哥?”丹妮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晃了晃她的胳膊。
华兰终于缓缓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