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她拍了拍沉黎的胳膊,“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谁再敢鄙视你,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沉黎凝视着她,年少之时被她所救,不图任何利益,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当时风摇戈三个字就刻在了她心里,此恩永不忘怀。
如今又是这般仗义执言,更别说此前危难之际挡于身前。
看着摇戈的眼睛,仿佛那些不堪的黑暗都一扫而光了。他笑着,“好。”
言语间,她的手腕还在滴血。
沉黎帮她包扎着,“滴了这么久你竟没意识到吗。”
她毫不在意地说了句,“忘记了。”
彼时,她微微皱眉,“我有事需要弄清楚,先出去一趟。”
“很急吗。”
她望着地上的长生花,“那花是我打娘胎就戴着的东西,只是被个贱东西糟蹋了。它与我母亲也是一脉相承,刚刚割掉的时候,恍然间看到了她死去的场面和杀她的人。”
她挑了下眉,“此人骗了我许久,我必须弄清楚。”
在青河底有一面镜子,叫无心镜。通往过去,可以看见过去发生的任何事。
摇戈飞跃而来,四处看了看,是这没错。
“何人擅闯青河!”一个青衣女子喊道。
摇戈上下打量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这个女子。这身颜色倒是跟青河很配,守卫倒是很称职。
见摇戈未曾搭理自己,她急了,“喂!跟你说话呢?”
她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道了声,“退下。”
“你以为你是谁?”
摇戈手一转,赤烈火围绕而来。在这无尽的河水中也不曾消散。
青衣女子愣了下,此等威力只有风摇戈的赤烈火。
她立刻跪下,“小人不识,上神驾到,是小人冒犯了。”
“退下吧,我要看一些东西。”
“上神,小人看你好端端的。为何他们还说您即将陨落啊,说您时日无多了。”
她猛地回头,“什么!”
“好像是陵琨放出的话,说青丘风摇戈时日无多他会代为掌管青丘,大概是子民一直不服他,所以编出来让人接受的吧。”
她平息着怒火,“我之前受了伤,如今已经复原,此番就是来看看我之前疑惑的事情。你下去吧。”
摇戈袖子一挥,看着镜子里的前尘过往。
她微微一侧头,察觉到了后面有人跟着。
是沉黎,她浅浅一笑,并未戳破和在意,平静地等待。
母亲捷核传来因病抱恙后死亡的消息时,摇戈还在跟其他三位一起闯荡六合,打打杀杀。
至于一番执念非要跟那几个男儿去征战磨练,修习法术的原因,大抵就是以后不想跟母亲一般嫁给像狐帝这样,眼里只有子民的人吧。
狐帝是个好君王,但却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
在她幼时的记忆里常常是自己和母亲两个人。父亲,似乎是个很遥远的人,她只知道他地位很高,受万人敬仰,而她生下便是公主,别人见了她都要行礼。
可是日子,很空很空。
祖母并不待见她,逢年过节也没有热闹的气息。她曾一度地问捷核:“母后,我是不是外面的野孩子啊?为什么祖母和爹爹好像都不喜欢我。”
“傻孩子,你可是我和你父帝的亲生骨肉啊。”
“那为什么他总不回家呢。”
“因为他是君王,更有政事,不是闲散之人。”
“可是……”她拽住捷核的手,“我当时跟爹爹去瀛洲拜访的时候,山主都是陪着妻儿的呀?他也有很多事,可他总会抽出时间陪伴的,不会日日不归的。难道爹爹脑子笨?不如别人聪慧,思考时间长?”
本来母亲听着是极为心酸的,可是听到说狐帝脑子笨,她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她敲了摇戈的脑门,“他,机灵的很。真正笨的是我呢。许是他不想回来吧。我们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既然他不想见你了,为何不和离?”摇戈没有丝毫犹豫果断问出。
“和离?你可知这对两族的关系有多大的危害吗。况且,如若母亲和离,回去了族人能不能接纳还是一说呢。我在这还是帝后,和离回去就什么都不是了。
而且那些人还会因为我与狐帝和离感情不合的事,见风使舵。母亲受点什么不要紧,但要保证你的安全。在这,起码你还是青丘的公主。”
摇戈眼睛一挑,“那倘若你是女君呢?”
捷核愣了愣,并未想到这是一个孩童所想之事。
“如果母亲是,也许老太太就不敢割你的手腕取长生花博孙子一笑了。”她心疼的抚着摇戈,手腕的伤痕至今未愈合。
“母亲当时能去对抗你祖母,无非是知道你父帝在乎名声,当时与他在一起时他还不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