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

“这付红可与皇帝有勾结？”沈淮声音压低，脸色随着眼前的黑暗变得沉重起来。

“暂时没有发现，皇帝行事的时间与付红完全不一致，而付红行动杂乱，且多以盗窃，也为人们熟知。”

沈淮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眼前就是付红，还有一人，便是书扬。

“你……是你！我林家对你掏心掏肺，你却灭我满门！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书扬已经失控，不知二人先前谈话。

“哈哈哈……你没有跟他们团聚，真是我的错……”付红神智还不错。

“你！你……”书扬提剑，怒发冲冠，满目赤红，那血海仿佛就在眼前，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哈哈哈！对，杀了我，杀了我，我本来就该死，我早就该死了！”长手怪笑得疯癫，引诱着付红。

书扬提剑，避开要害，多年的隐忍折磨着他，几次三番让他陷入疯魔。一剑一剑的泄愤，伴着长手怪痛苦的叫喊，他双目赤红，再入癫狂。

“对，就是这样，仇恨，哈哈哈，仇恨会让你疯狂，无尽的恨啊，哈哈哈哈。”

“付红……我要你，血债血偿！”

“快，拦住他，不能让他这般发疯。”沈淮虽有些忌惮血腥的场面，仍旧强支撑着不倒下。

“是，小姐。”祁尘怀动作迅速，一点不拖泥带水，在书扬动手前一步，打晕了这个失去理智，只剩下仇恨的人。

“付红，好久不见啊。”沈淮走上前，打着招呼，她的眼睛却没在眼前这人身上，而是在自己手里如清雪般的剑上。

“哼！”没有得了痛快，付红气恼，奈何眼前玄色身影，压制着他。

“哟，咱们也算老相识了吧，你觉得，怎么跟喜乐交代？”沈淮移开眼，看向付红，嘴角上扬，诡异万分。

“什么喜乐？”付红一头雾水。

“我的侍女，被你玷污的……”沈淮强忍着，保持着镇定，她之后再将面目狰狞，笑容更甚。

“小姐……”祁尘怀扶住沈淮。

“交代？如何交代？”付红有些不在意，毕竟又不是死了。

“哈哈哈哈……交代？”付红发疯地笑起来。

“我做过的坏事，多少？我都数不清，一个侍女而已，你若嫌，便是再找一个，不都抢着做？”付红被铁链束缚，他不挣扎，坐在那里，异常老实。

“你……在你眼里，人命就是儿戏，清白就是……”

“那不都是你们定下来的规矩吗，我是谁，我要干什么，不都是你们这些上流人的早就定好了的？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不就是你们自己评判的吗？但于我而言，仇恨就是一切。”付红眼里红血丝泛起，他极力压抑着痛苦。

“切，我定？你真高看我了，今日，在这里，我不论别的，你也别想推脱！”沈淮翻白眼，走上前，拿着自己雪白的剑，抵着付红的心脏部位。

“你们这些大家族，哪里懂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自欺欺人，你以为现在的燕城一派繁华，哈哈哈，错了，错了，你是不知道沈明清有多狠啊，哈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付红感受到什么似的，突然想要挣脱束缚。

祁尘怀挡在沈淮身前，制服住付红。

“你说什么？”沈淮瞪大眼，也顾不得什么阻拦，拔出剑，就要逼问付红。

先前的剑伤都已经复合。

雪白的剑锋在付红脖子上留下一道血口子，伤口没有恢复，这更是让付红加大了动作，妄图吞没整个剑身。

“你疯了！”沈淮收了剑，连连后退。

“哈哈哈，我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我想死，哈哈哈，无尽的仇恨把我吞并，我就是仇恨的傀儡，现在，我的最后一丝血肉也要被仇恨吸食殆尽，我该死了，我该死了，我真该死。”

“哪有人不想活着的？你要耍什么花招。”沈淮皱眉。

“活五十年是活着，六十年是活着，七十年，八十年，甚至九十年，都是活着，可，沈小姐，你知道我活了多久了吗？”付红挑眉，挑衅意味明显。

“多久……”沈淮看着眼前的病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手里的握剑的力道松了几分。

“三百年了……也许更久，记不得了，记不得了，哈哈哈，我记不得了……”付红有几分要发疯的征兆。

“小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付红停止了疯笑，他的脸由狰狞转变为平静。

“你说……”沈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一个小孩，他生下来就会偷东西，因为家里贫寒，他就经常去偷那些嘲笑他的小孩家里偷，渐渐地，小孩的父母都觉察出来了，他们刚开始，也就是劝说，到了最后，认为这个小孩无可救药，拿着那柳条浸了水，一遍一遍地打，一遍一遍……最后这个小孩他后背全是伤，但他还是改不了，于是，他家里的人都在筹划着如何摆脱他，因为他们家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