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
“小淮,你来了,快过来,让母亲看看。”沈淮嬉笑着走进。
“母亲甚想念我,要不,我以后还是常来……”
“母亲不过是年纪大了,想多看看你母亲知道你平日里忙,又是看书又是……哈哈,不必日日来,隔三差五过来啊,母亲也高兴。”
“哈哈哈,唉,母亲,怎的我前几次来,槿儿都未在?”沈淮笑盈盈的脸转向槿儿与春华秋实上。
“哈哈,小淮啊,申时他便睡下,如何也叫不醒,你啊又都是酉时。”
“那次,他好像也是……”沈淮碎碎念。
“哈哈。”秦穆也不追问,就抿嘴笑,一派慈祥。
“小淮啊,你这次,别有目的?”
“母亲,你……如何看出来的?”沈淮思绪被打断。
“说吧。”
“我想到了槿儿的去处,您这么看着他,总也不是解决之法。”
“小淮费心了,我当真是有些吃不消,槿儿有些活泼。”秦穆与沈淮相视一笑。
“这位公子……”秦穆这才察觉到沈淮身后的黑影。
“哦,他啊,他……说来话长,日后再与您细说,可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钟墨说他是真没王爷来着……”沈淮走神。
“嗯。”秦穆也不追问。
“我想让福叔认他做徒弟。”沈淮回神,看着秦穆等待的眼神。
“福叔?福叔人是不错,可……他为何留槿儿……况且……”
沈淮看出了秦穆的顾忌,忙开口:“槿儿他有木工等我天赋的,而且福叔他……”
“小淮啊,母亲虽困守在这府里,可有些事我也看得懂,这王妙死后,王家也算是除了心腹大患,但却始终忌惮着槿儿,现下,城里百姓也都……哎,嫌槿儿,怕找来祸患,也只有这一方,能护他了。”秦穆看向院内,眼神落在槿儿身上,先前的海棠花已被清除,平坦的院子有些单调,但肉眼可见的有些绿苗,也不知会有什么,一切如此美好又忌惮。
“可……福叔他……他应该会收下槿儿的,我……”沈淮在说不出话来。
“也是,上次福叔收我,不过是我一心强求,用那金子一事威胁他罢了……现在……槿儿又该何去何从?他明明那么可爱,为何人人嫌他?只因他是王妙之子?但福叔人善,”沈淮心下一紧。
而后眼神突然转换:“母亲,我想试试,我觉得他很好,他回收下槿儿!”
“嗯,好。”秦穆不再阻拦,随后吩咐春华秋实去准备槿儿的衣物,等拜师一事定下,槿儿就不在解语寄宿了。
“槿儿,我带你去找师傅,好不好呀?”沈淮蹲下,握住他的手。
“嗯嗯嗯。”槿儿口齿不清,但仍旧使劲点头,槿儿平时有些怕生,对沈淮倒并无戒备
“还是这么乖,哈哈。”沈淮起身,手松开些,牵着槿儿,往外走。
“小姐,且慢,夫人让奴给您传话。”春华赶上,却并未走到沈淮前面。
“嗯。”沈淮不知这些该如何相处,也只好装装样子。
“夫人说了,槿儿的一应衣物物件等这事定下来了,就遣人送往福叔家,若是……福叔家不够,夫人会想办法的。”
“母亲……还是这么贴心。你退下吧,我知道了。”前半句也就自己能听见,后一句则重新冷起来,但她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走吧,槿儿。”沈淮走出解语,三人行一段,沈淮突然停下。
“祁尘怀,你暗中跟着我,我总不放心,我不能再让槿儿出事了。”沈淮终于说出口,心里的石头落地。
“好,小姐。”祁尘怀仍旧话不多,这次也没有任何表示,但这样就够了。
这本应是一次简单的路程。
“小姐……小姐你要……”喜乐的声音由远及近。
沈淮潜意识里就要停下,回头看,脸上也多了些:“喜乐,你还是去偏院里养着吧,祁怀……公子已经安排了暗卫保护,你……”
“小姐,我……想侍奉您……”喜乐受训了一般低下头。
“可是……”沈淮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一股脑地说着这一句话。
“她……算了,便这样,若再出意外,我宁愿替她挡了,也算还她一个恩情了。”沈淮心想,脚下步子一转,撇下槿儿,跑向偏院。
“我去取剑,你们在此,等我便好!”几句话功夫,沈淮无影无踪。
“你是……槿儿?”喜乐得了命令自是不敢再动一步。
“嗯……”槿儿这次没点头,只是浅浅嗯一声。
“小姐,上次是奴的错,奴终身也不会忘!”喜乐看着沈淮跑远的方向,感激不尽,又责任在肩。
“娘说过,我们生下来,就应该服侍主人,没有为什么,只有如此而已,是小姐给了我新生,给了我自己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