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
二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不复回,不复回不复回,进入了便再不可回头,堕入此道的人皆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这以前是斗兽场,听说远古时代曾有神兽镇压在此,每日要食以人肉才可。”
“何其荒唐,这神兽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淮听罢看了祁尘怀的脸色,脱口而出。
“可古人皆说,赈灾……”祁尘怀邪笑。
祁尘怀走向场地中央,架着刑台的地方,因前几日周春树的鲜血染红了这一切,满月之光映照之下,更显阴森。
祁尘怀抚摸着柱子,俊秀的眉眼间化不开的悲戚。
“我的……父母就是在这里被烧死的……”他艰难地说完,而后捂住胸口,表情开始狰狞,这是沈淮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曾见到的。
“我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只不过出身好一些,其他……”
沈淮眼见,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开,两难之下,祁尘怀开了口。
“我就坐在那……就在那儿,”祁尘怀话语颤抖。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过了。”沈淮从祁尘怀高大的背影处抱住了他。
月光洒下,树影斑驳,一人沉浸伤心,一人不知所措。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沈淮眼波流转,嘴角上扬,但又很快落下。
“我真是,怎么人家正伤心呢,我笑是怎么回事!”沈淮心想着。
二人在秋风中静静站立,月光润泽,他不再漂泊,在对方心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处。
“谢谢你,我很久很久被托付这般,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沈淮未发音,她的唇闭合间,流露出真挚。
二人在破晓前赶回沈府,破晓之际,是最冷之时,沈淮瑟瑟发抖,祁尘怀脱下玄色外衣披在沈淮身上,有一大截都搭在地上,上好的锦缎如此糟践,有心之人可要心疼不已,但玄色是最好的保护色,脏污怎能看见。
“小姐,我既然与你说了,那咱俩便是致命之交。”祁尘怀靠近。
沈淮眉毛一挑:“这算是没事看吧。”她想着,脸上也敢露出些许嗤笑来。
“啊,对哈,毕竟你都公然反对皇帝了,确实,你放心我不会……”沈淮话未说完,就被人抱起,她闯入了一个稍有些寒意的怀抱,可她却只感受到炽热。
“谢谢了。”沈淮脸部微微泛红,一股冷风顺势吹来,她瑟缩起来,将头埋在了祁尘怀怀里,祁尘怀怀里有股淡淡的香味,道不清说不明,很好闻,沈淮猛吸一口,渴望闻出些端倪,一无所获。
“小姐,您这是……”
“啊?什么,我就是太冷了!”沈淮耳根又泛起红来,不再有所逾矩的动作。
“我祁尘怀做事向来不反悔,小姐,您若是抖出去,我也有法子遮掩,只不过可能代价有些大。”祁尘怀嘴角上扬,一股寒意袭来。
一路无语,沈淮时不时从祁尘怀怀里钻出来,皱着眉向上看着这个人的下颚,如此完美的下颚线,将他面部轮廓描绘,让人心生嫉妒。
“还要钻狗洞?”沈淮不可思议。
“嗯,翻墙动作太大,况且,天已破晓,人们都起了。”祁尘怀面无表情,与第一次来时的震惊大相径庭。
“……看来,是真的了。”沈淮两只手扒着狗洞,眼角还有泪痕,顾不得擦,就钻入。
“真是……哎,纡尊降贵,纡尊降贵……”沈淮安慰着自己,在破晓之际,缩了缩手,就开始了。
“好冷!”
祁尘怀倒是有了表情,看出来的只有怜惜。
祁尘怀随后进入,二人蹑手蹑脚来到她房间。沈淮正要推门而入,不料被祁尘怀阻挡,他冲沈淮摇摇头,还将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沈淮噤声。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屋里传来,隐约可以听见呜咽声,像是嘴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呜声一般。
二人往后退,经历了一个月的训练,沈淮各方面都增强了很多,与祁尘怀的默契也增强了许多,在武力方面尽管不可企及祁尘怀,也算小有成就。
二人步伐呼吸一致,默契非凡,沈淮环视四周,又与祁尘怀对视。
眼神诉说了一切,二人会意,破晓之际,霞光满天,房间内隐约着烛火,人影移到门边,那人甚是小心,脚下声响全无,人影也隐没在黑暗中,不见踪迹,只能在霞光下看见他的手指在门上移动。
沈淮看向祁尘怀,二人开始动作,沈淮靠近门,到达门边,开门时,正好能够遮掩住她。祁尘怀则步履不紧,悠哉悠哉的向门走去,走时还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些如蝉翼的肉色东西,在手里把玩着。
越靠近屋子,里面的声音却渐渐消散,沈淮脸上隐着急切,脚下步子更是加快,而后又因屋子里声音全无而放缓了些。
门被推开,里面的人显然谨慎异常,他探头探脑,在听到熟悉的步,看清了眼前人手里的东西,怒气上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