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善良的人原来还有。”沈淮嗤笑，摇着头。

“解城了！”府里府外都有人呼喊，声音迅疾，一遍又一遍，总也教人听不烦，反倒有种释然。

“嗯，周大哥没赶上帧数太遗憾了，哈哈。”沈淮心情转晴，她步步春风。

“我先去拜见母亲，你……”沈淮疾步，不顾及身份，也不再刻意掩饰。

解语:

“母亲，母亲，我来了！”沈淮跳进屋里，小跑到秦穆身边。

“小淮啊，你来了，快，来母亲这儿。“

“一切都好，都好，多亏了你呀。”秦穆喜笑颜开，为沈淮亲自沏茶。

“嘿嘿，略懂一些，母亲，您……还好吗。”沈淮看见秦穆眼角的皱纹，神色暗淡几分，低下头，不敢去看，只看着秦穆为她沏茶的手，不沾阳春水的手，细腻，柔软。

“你这孩子，母亲说过了，一切都好，都好着呢，阿渺虽然走了，但我也释怀了，正如她父亲说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可能就是人们讲求的缘分罢……”秦穆手里动作停下片刻，又忙碌起来。

“嗯……”沈淮眉头不解。

“小淮，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沈淮两只手搅在一起，指甲已一月未修剪，略有些长，指甲刮过皮肤，留下印记，疼痛似随着手指进入了心扉。

“但说无妨。”秦穆慈爱地笑着。

“母亲，我想……回家，我的母亲还在等着我……”沈淮自然地说出。

“嗯，为何不走？”秦穆捣鼓好，递给沈淮，沈淮接过，喝下，又要一杯。

“我去找了欺误，他却只给我：神神鬼鬼，假假真真，命定之人，三界同长。我想回家，但家好像变得越来越远了……我好像触摸不到了……”沈淮无奈。

“母亲不懂这些……”秦穆面露歉疚。

“大师只说缘分什么的……我”沈淮有些迷茫，她这一个月来三十五天的经历，在脑海里回放，她遇见了一个自命不凡的父亲，一个体贴温柔的母亲，一个乖巧懂事的丫鬟，一个捉摸不透的……无名者，虽然有许多波折，可这些却都在阻挠着她回家一般，她本一心回家，却被这些……人这些事留下。

“那便听大师的罢，缘分二字，太过奇妙神通，母亲愚钝，不能解答，小淮……没能帮上你……”秦穆垂眼自责。

“不是的，母亲。我很开心，以前我总跟我的亲生母亲讲自己遇到的琐事，我……不太会交友，脾气也总是很古怪……我只能找母亲说，她总能给我出主意，总能让我重新笑起来。”

“可后来……她越来越忙，越来越……我也交到了朋友，不再与她交谈，我们的关系也就……”沈淮抿着嘴。

“您就好像是她，重新带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沈淮声音哽咽。

“小淮……”秦穆附上沈淮的手。

“以后有不开心了，一定来母亲这里。”秦穆看着眼前的一个不算是后辈的后辈浅浅微笑，笑里夹带着柔情，融化了沈淮未搭建起来的冰冷。

“嗯，嗯。”身怀用力点点头。

沈淮讲了许多，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她见到的形形色色，许许多多的人:周春树，浑婆子，槿儿，百姓……见闻一一陈述，除却祁尘怀，她也曾有过私自告诉别人过往的经历，但结局都寥寥，不过是各自伤心，各自责怪，最后什么都丢了……沈淮有些抵触这些，自然没有将祁尘怀说出。

暮色临近，天色已晚，二人仍旧畅谈。

“小姐最近越发没规矩了。”祁尘怀抱胸，斜视沈淮。

迎面而来的沈淮只得打哈哈:“哎呀，孝道大于天嘛，我也要时常在母亲身边尽孝不是？”

祁尘怀冷笑不语，将环抱着的剑扔给沈淮:“已经铸造好了，大元最好的铸剑师。”

“谢谢。”沈淮接住，爱不释手，抚摸着剑鞘，剑柄，紧紧抱在胸前，一边傻笑，一边神经。

“你可以取个名字，回头我遣人给你刻上。”祁尘怀关上房屋门。

“这个我要好好想想，过两日应该便好了。”沈淮顾不得洗漱，只搂着剑。

“这是……”沈淮看着剑鞘尾端。

“剑镖防鞘尾因置于地面或撞击受损而设，亦有於攻击之用。”

“这剑鞘通体银白，有镂空花纹，这是什么花？”

“应是铸剑师独创的花纹罢，未曾见过。”

“别有心意。”

沈淮拔剑出鞘，剑芒闪过，剑光流转，得见真貌:“这剑还可如此？中间是……这也是那种花纹吗？”

“嗯……”祁尘怀有些遮掩。

“开了刃的，我听说，剑生来就是为杀人的。”沈淮摸着剑鞘，如挚友一般。

“我在地球时，总想寻个，却……一言难尽，太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