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
“不过我好像记得您说过我与中人一般无二,甚至,还因年龄略逊一筹呢!”沈淮正要开口继续。
远处一阵骚动,下人们纷纷从屋子里走出,他们似乎忘了疫病的降临,不少人凑在一起,讨论,声响满天飞。
“听说,咱们城里有天花。”
“我也是,刚才喜乐还嘱咐我们呢。”
“我们应该不会……”
几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大家听着,天花只是暂时的,相信我,咱们只要把那个将天花带到城里的人烧死,就可以得到神明的宽恕,神明就会再次庇佑我们,保我们平安!”霍源大喊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激起了每个人的自卫心。
即便人人都跃跃欲试着喊叫,却是静默一会儿,当有一人颤着举起手,拳头紧又不紧,头稍稍低下,闭上眼,喊出了那一声好,而后,声响瞬间响彻偏院。
“好!”
“说得好!”几乎所有人都应和着,仍旧有些站在人群周边,不应和也不唱反调,一副旁观者,一副求独善其身的架势。
“这是怎么回事?”沈淮听着那人的喊声,心下慌乱,气息紊乱,双手紧握,双目发赤。
“求生之人亦或是降祸之人……”祁尘怀阻止了沈淮推开门的动作。
“这种人是想让大家都染上天花吗?不行,我得出去,你拦着我做什么?”沈淮回头看着把手搭在自己手上的人,眼神中透露着焦急,隐隐泛着泪光,她的另一只手打在那人脸上,偏那人还不恼,反倒是勾起一抹笑来,令人难以捉摸。
“小姐,这种时候了,我想自保,这个房间是安全的,外面可不一定。”
“所以,你就来找我?”沈淮鄙夷,推开祁尘怀,奈何对方身量太大,而她又如弱柳一般,力量悬殊。
“不错,在下的心量太小,只能装下自己。”祁尘怀移开了自己的手,摸着被打的脸。
“那你自己在这儿,我心量也不大,这时候我只想保护母亲。”沈淮意味深长地看了祁尘怀一眼,把面纱摘下来,递给他。
“既然你想在这儿自保,那就把这个戴上,你要是嫌弃,那就别戴。”
“嗯?”祁尘怀微微错愕。
“哟,不喜欢我戴过的?行,我把这个放这儿,现在可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你这个了。”
沈淮在他震惊之中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正要打开门时,那只手又附了上来。
“你……”沈淮重新戴上了面纱。
“这是你的,小姐,宁愿赴死也要救母,在下敬畏您,杆愿与您同往,一同赴这生死宴。”
“啊,随你。”这次轮到沈淮错愕。
门被推开,屋外场景得以窥见一角,人群,火光却仿佛近在眼前,触之消散。
“小姐,您为何……小姐还是莫要……”喜乐听见门响动,从人群一角退出,看见了站在沈淮身后高大的黑影,面露担忧。
“喜乐,我去找母亲,你就在这儿待着,这里偏僻,他们一会儿也就走了,你就守着这儿,等我回来,可好?”沈淮看了眼哄闹的人群,在沈淮说话间那人群就被霍源带走。
“小姐,我要……”
“不行,你看我后面我这个,他会保护我,他是父亲安排的,你别害怕,我会回来的,喜乐,等我,我还想再吃一顿你做的饭呢!”沈淮强绷着,不让眼泪滑下来,手附上喜乐的手,而喜乐则下意识躲闪,沈淮仍旧握起她的手,让她安心。
“小姐……”喜乐已经泪如雨下,说不出话来。
“好了,等我!钟墨也不希望你冒险的不是?我走了。”沈淮放下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转身,只留给喜乐一个背影。
“我要阻止他们这些人,他们要是这样,这一城的百姓都要遭殃,而且只有百分之六十的人才有可能活下来。”沈淮的脚步加快了。
“小姐可谓知识广博。”
“别恭维了,时间紧迫,没时间说这些,你既然选择跟我一起阻止,那就听我的安排。”
“你还没有防护衣物吧,过来,我去给你找一套。”
“不劳姑娘费心。”祁尘怀撸起袖子,那点点红斑触目惊心,沈淮突然停下脚步,因收地太急而向前倒去,祁尘怀眼疾手快,接住了沈淮。
“小姐这是被吓得站都站不稳了?”祁尘怀戏谑。
“你染过天花?”沈淮反应过来后双手摆正手臂,映着灯光,以便让她看得更真切。
“确实,你……”
“怎么?小姐也要……”
“太好了,太好了,有办法了!”沈淮的紧张一扫而空,脸上也不再严肃忧愁,换上喜气。
“我有办法治疗,可以的,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沈清……沈老爷。”沈淮拉着祁尘怀就往前走。
“小姐,你走错了……应该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