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

“孩子，别伤心，我是最见不得你们伤心的。”秦穆预感到了沈淮的爆发，及时压制。

“嗯。”

“也许是天命，她本就不该来这儿，来这儿走一遭，受了太多苦。”秦穆感慨。

“我也不要死要活了，孩子你拯救了我。”

“我……我其实”

“但结果总归是好的，谢谢你。说了许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沈淮，我叫沈淮，我妈取的名字，应该叫我真正的母亲。”沈淮欣然，不复先前的阴郁。

门外，隐约间，一抹白色划过沈淮眼角，与门外的漫漫花海混做一起。

“与阿渺同名啊。”

“可既然与我同名，为何要叫她阿渺，而不是……”沈淮坐好，握住了秦穆的手，秦穆亦慈爱亲切。

“我给你讲讲阿渺的故事吧。”秦穆释怀地笑着，慈爱地看着沈淮。

“嗯。”

“阿渺小时候突逢变故，我们一家子沦落至此，我眼里的她是弱小的，是需要庇护的，可当时的我，总是束手束脚，顾此失彼，我遵从了老爷的意愿，没有制止流言。后来，她长大了，那些流言蜚语啊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渐渐地开始疏远我们。”秦穆叹气，但表情里却并无负罪。

“这，您又不用向沈……他一样，应该会有很多时间照顾她吧。”

“你不知，我们大元的女德中有一条便是远离灾厄之人，以保护丈夫的平安和家庭和睦。

“我……总没有主见，又因身边嬷嬷总以女德为训……”秦穆脸上熟稔地泛起愧疚，但并未疯长。

“那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能？”

秦穆摇摇头，另一只手拍了拍沈淮的手。

“从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从喜乐那里得知，她因为这些话变得捉摸不透，好像还因此年少老成，看破红尘，然后不近人情，高雅脱俗。”

“那时，我总以为她在怨我，苑园便是，可惜我逃避了这么多年，愧疚了这么多年，都不敢面对，不敢自己做出决定，一味地乖巧听从反倒让我……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嗯，过去已经无法改变……”沈淮也随着秦穆等我心情起伏。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在我们那儿，有好多关于叹往昔的文学作品，我从中学到了很多。”

“嗯。”

“母亲，您继续说。”

“好。那天，我去偏院里想与她见一面，在那次谈话中，她依旧话很少，告诉我她想好她的字了，说叫渺，而后再无一言。女子十六岁才可取字，我当时还疑惑……她为何取渺小之意，现在想来，怕是她认为在我们心里的她是渺小的。”

“在母亲眼里，她一直很重要啊。”

秦穆不语。

“阿渺，你怎会在此？怎的衣衫上沾上了尘土？”沈明清迈步走入。

沈淮看着这个原主受罪的罪魁，脸色阴沉下来。

“你来了。”

“穆儿，你……醒了，你可好些了？”沈明清佯装震惊，他同原主审美一般无二，一袭白色，肃穆庄重。

“嗯，你怕是没顾得上用饭，咱们一家啊，总算能能吃个团圆饭了。”秦穆坐起来，她用手支撑着，才勉强不倒下。

“母亲，您就在床上吧。”沈淮忙扶住秦穆，让她靠在了床头，一如秦穆那天照顾她。

“好，好。”秦穆看着孝顺的孩子，露出了明朗的笑。

“春华，可准备好了？”

“自您吩咐了，下人们就开始准备了，现在就等您的吩咐了。”春华进屋答话。

“好，搬张桌子来，再拿一把椅子。”

“是，老爷。”

沈淮警惕地看着看着他。

秦穆看着沈淮脸色不佳：“阿渺，你过来。”

“母亲，我在。”沈淮忙脱了警惕，挂上笑颜，转过头来。

“南面窗台上的海棠，把它拿过来。”

“海棠？看到了！”沈淮的警备被秦穆打搅，她现在的脑子也只够海棠了。

“母亲的院子叫解语，是海棠花的别名吧，还有满院不败的海棠花，母亲可是喜欢这花？”

“嗯，甚喜爱。”秦穆看着手中的海棠花，白色的花瓣呈现焦黄：“果然，这个季节本不该它的绽放，罢了，我就让它归于原本吧。”秦穆垂下眼睑，用手抚摸着花瓣，面容在不经意带了几分生气，嘴角带着一抹释怀地笑。

与此同时，院内的白色花海也开始泛黄，掉落，枯萎，化出了点点血泪。

“穆儿，你……”沈明清看见眼前的场景，前进一步，嘴微张着。

“嗯，好了，饭菜都备齐了。”

“嗯，母亲，四五月份才是海棠的花期，等明年，我一定种一朵海棠给您。”沈淮望着秦穆出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