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7)
沈淮无言,站起身环顾四周:“这位公子,劳烦你去别的地方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那沈小姐,在下自便了。”
“嗯。”
长手怪动作利落,他出了门径直左转,去了原主经常去的花园——苑园
“这人真是奇怪,用网上的话怎么说来着?病娇对吧,还挺适合他的。”沈淮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抚摸着摆在台架上的的古董。
“我真的好想回家,虽然在地球也有很多勾心斗角,但……我还有个依靠,在这儿,我除了我这一条命啊,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沈淮摸索着那花瓶,垂下眼睑。
“母亲,你可还好?我在这儿一切都好,现在你的债大部分已经填上了,您放心,我一定尽早找到回去的方法。”她还欲开口,又咽了下去。
沈淮走到床边,倒在床上,她将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呜咽着:“妈妈,我不要查了,我不想查了,不想再为原主讨什么了,不想了。”
沈淮紧攥着拳头,仿佛是要将指甲欠进肉里一般,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抖。
哭累了,就拖了鞋扯开被子,把整个人蒙住,陷入沉睡。
沈淮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终于回到了翘首以盼的家,但她却还如往日一样对待母亲,如同往日一般过着在如今境遇所深切盼望的日子,丝毫没有改变。
沈淮惊作,嘴大张着,呼吸紧促,眼睛瞪大。
“怎么会这样?不会这样的,不会的,我一直都很……都很希望的。”
喜乐闻声,已经预备好了洗脸水,等待沈淮通传。
沈淮环视四周,渴望找到些熟悉感,无果,又瞥见站在门外端着脸盆的身影:“喜乐,进来吧。”
鉴于上次的经历,沈淮对于被他人看到窘迫的一面的反应淡了很多,一回生,二回熟,脸早就丢光了。
“那位公子呢?”沈淮手伸到洗脸盆中,撩了两下水,身体前倾,低下头。
“回小姐,那位公子还在苑园,他似乎有些……”
“我知道了,我去找他,你先……”沈淮匆忙停下呼之欲出的“退下”
她改口道:“你先别走,你带路,去苑园。”沈淮穿上鞋,衣服有些松散。
“小姐,您……不要奴来给您整理一下衣裳吗?”
“你们古人就是麻烦,行,你快点。”沈淮眉头微微皱起。
“苑园是什么?出门左拐能到?”
“回小姐,苑园是您的花园,您悉心料理花草的地方,那里有您将近八年的心血。因为您甚爱侍弄花草,所以将苑园设在了您房间的旁边,出门左拐可以直接到达。”
“侍弄花草,好雅致。那为何叫苑园?你可知道。”
“小姐,这……”
“从今天,从现在起,你要是再说话吞吞吐吐,就永远别说话了!”沈淮故意加快脚步,可她那身体又怎容许她这样折腾?没两步,脚步虚浮,气息就开始紊乱。
“是,小姐。这苑通怨字,怨恨的怨。奴只知道这些。”喜乐也加快了脚步,注意到沈淮脚下被绊住,忙去扶她。
“哎呀,这平地我还能自己绊着自己,没谁了。”沈淮吐槽着原主身体的孱弱“真是经不起一点儿磕绊。”
“小姐,这儿就是了。”
“飞羽阁?怎么不是苑园?”沈淮看着眼前的牌匾,牌匾之下簇拥着蔷薇花,苑园的门隐着里面的光景,使人遐想万千。
“回小姐,这个奴也不知,之偶然听老爷夫人谈论过一些,说着飞羽的意思是鹏程万里,羽化成仙。”
“还有寓意,看来原主有点东西。”沈淮小声嘀咕,走进长满青藤的门,推开了令人神往的世界的大门,使人得以窥见世界至美的一隅。
“万紫千红总是春,映日荷花别样红,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南方果然与北方有很大差异,初秋也有这般光景。”沈淮正沉浸在这花海中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沈淮的静谧。
“好诗,好诗。这诗可是姑娘自己作的?”长手怪鼓掌称快,向沈淮走去。
“哟,公子没听说过?也是,您穿的一身破烂,想必也没读过书,也识不得几个字。”沈淮再次被打扰,很不爽,想怼人。
“哈哈哈,姑娘好胆识。”
沈淮察觉自己一时气急说漏了话,忙转移开话题:“你都安排好了?”
长手怪又意味深长地哂笑:“姑娘这是对在下不放心了?”
他没等沈淮回复,就双手手掌朝上,胳膊向两边撇,无奈爬到他的脸上:“那小姐不如现在去看看你那父亲正在如何如何焦头烂额,不顾三餐。”
“你监视他?”
“小姐既然有自己的想法,怀某又怎能干涉小姐呢?”长手怪嗤笑,走出了苑园,丝毫不顾及沈淮。
“你……真会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