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端
“还愣着?把从我出生起经历过的重要的事全都说一遍,听懂了吗?”
“回小姐:现今宣仁十八年,小姐时年十三,名唤沈淮。据说小姐出世那天,异像满天,是史书上记载的祥瑞之照,这异像代表着小姐一生福泽绵长。也有要与小姐定娃娃亲的人家,所有人认为小姐必定是一位匡世济民之人,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守护一方土地,小姐还因此得封郡主……可小姐这十三年坎坷,众人也都似忘记当年所说的话一般,而您也由神女沦为饭后的闲谈,供人取乐。也不知是谁传的谣言,百姓们都说您……说那天的异像其实是大凶之兆,而您是不祥之人,因为自您出世以来,扶风城里第一年大旱,第二年洪涝,第三年六月飘雪,第三年皇帝下旨收回老爷官职,收回了郡主尊位,第四年才好些。小姐自从那时起便被千夫所指。而老爷被要求从繁华的扶风城迁到这边远偏僻的燕城来,终身不得踏进扶风,说起来也怪,老爷带着小姐夫人一搬走,城中的境况一天天变好,而您也就被落实了祸端的名声。幸得家底殷实,老爷又懂些经商之道,才没让沈家一落千丈。可不管外面的人怎样看您,老爷和夫人他们从未冷落您,反而疼爱更甚。”沈淮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喝完了茶就把玩手中的茶具,这也让她发现,自己的胳膊不再渗血,也不再疼痛了,她有些惊讶,将眼睛从手上的茶具移开,看着自己的胳膊,她用右手按了按左胳膊,果然没有任何疼痛感,她动了动腿,安然,她脸上有压抑不住的震惊。
“嗯,我知道了。”沈淮将茶杯往丫头跟前一递,那丫头也赶忙倒满。
“所以我是因为那些不堪入耳的非议才死……成现在这幅模样。”
“小姐您自十岁起便开始念叨一些众人听不懂话,性格也变得越发难以琢磨,奴不清楚您到底因为什么来伤害自己。”说完便又要下跪。
“不许跪,以后你在我面前不能跪,还有告诉其他伺候我的人,也都不许在我面前跪!”沈淮不想搞众生平等那一套,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能改变这千古来沿袭的社会制度,也就学着电视剧里的小姐说话的语气,语气中夹带着些许清冷与狠厉。
小丫头被吓了一激灵,连忙道:“奴再也不敢了,小姐莫要再因奴而生气,请您珍重身体。”
小丫头虽然害怕,但仍就提醒沈淮。
“听她的话,我是经常这样了,这原主怎么想的?哦,也是,估计除了她的父母也没什么人想让她活着了吧。”沈淮心想
“你倒是在意主子,你叫什么。”
“奴唤喜乐。”
“平安喜乐,平安……”沈淮被这名字勾起了在地球时的记忆:“妈妈想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一生。”这是沈淮之母经常对她念叨的一句话,她那是只认为快乐是自我,是自由,总也听不下去母亲的念叨,现在回味,愧疚、悔交织在一起,心头的苦涩胜过了酒。她正悔恨未能早点开窍,也许能让母亲过得不那么为难……
“你们别拦我,我要进去,我要亲自质问那祸端,为什么偏来燕城,偏要祸害的儿子,把我的儿子变成痴傻儿,你们谁都别拦我!”一名老妇人的尖厉的哭喊声让沈淮头疼,她最是听不得喧哗吵嚷,可偏偏这又在这时候出现。
“哼,她平日里对你们有多好,这时候倒来护着主子了?你们也不怕被她咒死,也不怕她咒你们儿子痴傻,到那时候看你们还护不护地住她!”这婆子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而拦着她的下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咒骂声,仍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沈淮心情低沉,更听不得吵闹。
“喜乐,你快点找人把她弄走。”沈淮合上眼,心里的愁和悔已经占据了她。
她本不想再被烦扰,但这妇人在喜乐叫来护卫之前竟然挣脱了阻拦,闯进里屋来。
“你……你这个恶毒的小贱人,把我儿子害成痴傻,不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字还未说出来,她就被守卫压下,堵住了嘴,再也说不出来了。
沈淮在地球有“我生气我就是要表现得不生气然后来气死你”的习惯,虽然内心五味杂陈,但她还是很不爽,无缘无故被骂,任谁都不会好过。况且她所积累的经验已经足够气死眼前这个只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的毒妇人了。
“你们别压她走,我有话跟她说。”意思是我要气死她。
“你是说有我才让你儿子成为痴傻儿的是吧?”
“呜呜”老妇人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咒骂。
“暂且不说这些虚的,不知道什么叫科学吗?哦,你这么蠢,确实不知道马克思唯物论。”沈淮的话里的挑衅与玩味的笑先是让着老妇人一怔,随后又是一阵咒骂。
“切~而且我来燕城那年,才四岁吧,一个刚刚自立的小孩子能有什么恶毒的心思去咒你儿子?而且,就算我是你们口中的祸端,那这十年时间里,这燕城闹过天灾,可有过人祸?”
“就算咒,我不应该也咒你吗,省的你给我扣这个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