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冬枝霜》

2023.5.16 麻辣板栗糕／文

耀眼的霓虹灯光打在男人半张脸上，他叼着烟，面无表情的扫视着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狂乱的人群中舞动的人，不远处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唱着最近爆款的歌。

“你干嘛呢，好不容易空闲了来放松怎么心不在焉的。”常燃升拿了两罐啤酒放在玻璃桌上。

周绯回过神，接过啤酒，修长的手指拉开易拉罐开口，气泡涌出来，顺着罐身往下流，没回他的话。

在此时台上的驻唱歌手唱完了整首歌，酒吧里陷入一片寂静，随之听见的是不远处女孩的啜泣声，以及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远处不小的动静扰乱了思绪，周绯追随声源看去。

自己斜对面的包间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隐隐约约能看见最里面坐着两个女孩子。

他没想管闲事，移开视线，摁灭了指间已经燃了半根的烟。

约莫十来分钟，人都渐渐散去，周绯慵懒的倚靠在真皮沙发上，和常燃升搭话的间隙目光无意间又落在包间的里。

此时其中一个的女生语气温柔，一直在安慰旁边的哭的眼睛都红肿不堪的女孩。

即使这个角度视线阻碍，周绯还是能认出来她是谁。

他瞳孔微缩，怔住。

许枝枝在此时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拿着手机出了包间。

她神情严肃，周绯离她们不远，能大概听女生报了警。

“走。”周绯站起身拿起外套叫着常燃升。

“干嘛去？”

“回局里，我有东西没拿。”

“……？哎等我啊”

-

回到警局，周绯特地正式的换上了警服。

“周爷你这是又要闹哪出啊。”常燃升被迫也跟着换下了休闲服。

走到询问室门口，周绯往里面扫了眼。

看到了在里面做着笔录的二人，旁边还有今晚犯事的男人。

他眼眶有点酸涩，盯着里面的女生。

那人目光在此时扫过来，停留了一下，又转过头去接受审问。

……

许枝枝和乔灿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在附近商业街灯红酒绿的渲染下雨幕都变得纸醉金迷了起来。

“别怕灿灿，我在呢。”她将乔灿揽到自己怀里，安抚着。

经过今晚这一事，她比平时精神紧绷了不少，也有些被吓到了，被那人碰过的大腿皮肤灼烧的滚烫。

街道上湿漉漉的，雨势不见有要停的样子，她们打算一路小跑到公交站。

她们走了几步，身后被一只大手抓住，男人醉气熏天，不怀好意的看着二人。

“报警了啊？怎么那么有能耐呢？害老子罚了五百。”他体型肥胖，力道也不小，捏住许枝枝的肩膀，像是要捏碎。

她皱眉难忍疼痛，用力挣开他，往后退了几步，警示的看着他。

男人咧嘴笑着，得意至极。

“穿了个吊带就敢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让我……”

说到一半，他的脸上挨了一拳，立即泛出青紫，他哀嚎一声，趴在地上。

昏暗的巷子里，周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警服已经被换了下来。

“滚远点。”

他看到他咬牙从嘴里说出这句话，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杀了他。

“你他妈……”注意到不远处就是警局，男人恶狠狠的站起来，跑远。

“等着吧你。”

周绯回头，许枝枝和另一个女生已经后退几米远。

他走过去，半开玩笑道：“你怎么到现在还那么有异性缘？”

“这算什么异性缘。”许枝枝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道了声谢，转身就打算走，似乎并没有什么想要继续谈论下去的样子。

她刚走了几步眼前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她回过头来， 周绯把伞丢给她：“拿着，没看见下着雨。”

他身材高挑，穿着干净利落的T恤，目光看向别处，傲的不行。

他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再去和以前一样对待她。

许枝枝欲要去拿，抬头对上他的脸，愣了愣，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很快又收回，眼底无数细碎闪过：“不用了。”

她的头微低，随意扎着低丸子头，耳前几缕碎发，身上穿着一条浅杏色的长裙，看上去淡淡的，很素净，与渲染上灯红酒绿的雨幕对比鲜明，她转身走远，清瘦的背影让人心生怜悯。

却在此刻绝情又果断。

忘不掉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