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道答案。”

死寂。

「噌——」。是扣动扳机后抢膛滑动的声音。

围观席上有人尖叫：“连开了两抢！真是个疯子！”

“……这也可以被称为命运吧。”

我正要将抢归还。胜太却冲过来叫嚣：“肯定是你做了手脚。哑弹……里面装的哑弹！”

“是么。”我一个甩抢抵住他的下巴，“敢用你的性命做担保吗？这可是瓦利德先生准备的。”

手抢里剩下的是四枚实打实的子弹。如果猜错百分百会被击中。

胜村被惊到说不出话，冷汗从额头滑落。

“原话奉还给你。真逊啊。”

砰！

子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脚边五公分是深深的弹坑。

如果那一抢打在他身上……胜村被吓得瘫软在地。

至此，比赛结束。

————

回去的车里。

太宰举着蓝宝石，透过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霓虹光调试着角度。

那是瓦利德先生送的。说跟我手链上的蓝宝石一样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粗略切割打磨过便散发出通透光泽。

“命运说到底不过是给已经发生事情的命名。如果有人真的相信世上有单纯比拼运气的游戏，那么他一定是最先输的。”

太宰放下宝石，懒懒地靠在真皮座背上。

我将宝石仔细地用丝绒布裹好，收纳在盒子里：“在我跳舞的时候，太宰去后台做了些什么吧。”

他狡黠地笑着：“你猜？那你又在游戏里做什么手脚呢。”

“……你猜？”

“赌注呢？”他略显兴奋，显然还没从那场游戏氛围里脱身。

“这个。”我举起盒子。

“好吧。”他失望地垮下脸，“那数到一，一起说答案。……三、二、——”

“哑弹。”

“手法。”

车内陷入两秒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二人一同忍不住笑起来。

我作势要去抓他：“你不讲信用，说好数到一。”

他像只黑猫一样乱蹬，大声反驳道：“不也没等我数到一嘛。”

我还是好奇：“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买通侍从给你放哑弹的？”

他靠着窗，窗外霓虹灯光映在脸上，柔软的黑发垂落在脸旁：“很简单。因为我并没有那么做。”

我思忖一会儿，恍然大悟：“是试抢那个时候。”

“没错。在拿子弹的时候，我用哑弹替换了一枚子弹。”他像变魔术一般从袖口里掏出一枚子弹捏在指尖。

我试着分析：“按照游戏子弹牌的数量，每次有一、二、三、四枚子弹会被放入。二、三的可能比较大。所以是替换第四枚么。即便如此，这也只是建立在种种可能性之上的巧合，不。「命运」啊。”

“这样就能大大增加生存率了。”他神色淡然。

我紧盯着他的鸢瞳。他无疑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正如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其中凝聚着人类万年漫长进化造就的奇迹。

然而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像无论任何光线都会被吞入的虚无。

叹息从唇边泄出。我用无奈的神情掩盖住难以名状的心情：“只猜对了结果啊。看样子是我输了。不过，还是想听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与其发现，不如是熟悉叶的人才有可能想到的，在你提出要自己装弹的时候。那个型号的子弹一枚是15克，十二牛顿的力可以转二十三又六分之一的圆。虽然听上去几乎不可能，但只要操纵力的精度到极其细微，就可以在通过计算后让子弹停留在想要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连开两抢。”太宰摸索着下巴，“果然还是你的恶趣味吧。”

“你赢了。”

我将盒子递给太宰，他却拒绝了：“做成饰品再给我吧。”

“……什么款式?”

“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还是你决定吧。”他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相信你的品味。”

只是当时谁都未曾预料，这份赌注再也没有兑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