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森医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执行一个潜入暗杀的任务。

“叮铃铃——”我接起电话。

“什么声音！什么人在那！”

“晚上好，森医生。有什么事吗？”单手不方便行动，我直接召唤出蛇。

“晚上好，奥罗拉小姐。是这样的。太宰君他发烧了。”森医生疲惫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有蛇！开枪！怪物啊——”

“不好意思，我这边在出任务，有些吵闹。亲爱的，让他们闭上嘴，可以么？”

黑蛇更加兴奋，吐着信子冲向敌人。粗大的身躯直接缠绕上脖子，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走远些，示意他继续。

电话那头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我这边接到两个急诊，实在忙不过来。可否请您照顾一下他呢？”

我表示理解，询问太宰的情况如何。在得到已经打过退烧针的回复后，想起地下诊所的环境，建议可以把他接到我的公寓照顾。

森医生欣然应允。电话挂断之前，我没有漏听他如释重负的叹气。

我看看时间，凌晨二点。于是转手打给下属：“睡了么？哦，那也没事，开上车等会儿和我一起去接个人。”

走廊已经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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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我学着森医生的样子伸手撩开躺在沙发上的太宰治的额发，想要试下温度，突然想起自己的体温本就比人类低不少。

我喊来下属，示意他帮忙试下。

“应该没问题，但最好还是用温度计测量下，再买点药。”

什么温度计？什么药？见我懵懂的眼神，他认命地下楼，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大包东西。

他一件件地介绍用途，这是退烧药，这是温度计，这是降温冰贴，这是速食粥……

我认真地应着，不由在心里想——人类真脆弱，生个病居然要这么多用途不同的药。

折腾到三点半，他撑不住了，说有事打电话。临走前吐槽到:“让一个小孩照顾另一个小孩，这都是什么事儿。”

血族的外表可以随意停留在想要的年龄，确实具有迷惑性。

但太宰治确实还是个孩子。我望着那不安的睡颜，时快时慢的呼吸声证明他因为身体不适而睡得并不安稳。

对了，有嘱咐过要用冷水浸透的毛巾敷在额头上，隔一段时间换一次。

我轻轻地拿下已经失效的毛巾，正准备起身，太宰治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声音不真切，我凑近了去听。他却一个翻身，有些热的脸蛋贴上我的手背。许是感到冰凉，他无意识地蹭了蹭，安静下来。

柔软的黑色发丝刮过手背，传来一阵奇特的痒意。我仿佛被电触到般，猛的抽回手。

……但是，他刚才好像猫啊。

无事可做，我拿来台灯，坐在餐桌前读起没看完的小说。

这个世界的文豪也许都改行当异能者了，连文学作品都少的可怜，更别提名著。

对了，太宰治有异能么?名字会叫什么?斜阳、奔跑吧梅勒斯、还是未完之作goodbye?

尽管他一直跟在森医生身后，我们却没怎么说过话。

窗外，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朝日为薄云所罩，海面反射着柔光，使天光海光溶为一色。

当初选择这里，就是因为楼高离海近，可以看见海景。而且公寓出入的人员多而杂，遇到追踪可以随时伪装躲藏。

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却一直不出声。

按照人类的作息，现在应该吃早饭。走进崭新的厨房，我凭借以前给年幼的妹妹做饭时微薄的记忆开始操作起来。

先把锅洗一下，然后是打开煤气……

“我渴了，想喝水。”身后的沙发传来太宰治沙哑的声音。

我倒了点矿泉水，递过去。随即他眉头一皱：“要温的。”

只好又回到厨房里拿出崭新的烧水壶开始接水。

烧开后又加了点矿泉水进去，调到认为合适的温度再递给他。

他端着杯子，抿一小口又随手放在茶几上。

“感觉好点了么？”我拿来温度计，让他再测量下。

他配合地张开嘴，叼着温度计点点头。

隐隐约约的开水声从厨房里传来，我又转身去把粥放入锅里。

五分钟后，我拿起温度计仔细地看那条细线。

“37.5。还是有点发烧，但是退烧药应该不能吃了。”我在一堆药里翻找着，“换感冒药吧，等会饭后吃。”

“奥罗拉小姐对我真友善呢。”他明明微笑着，那不屑掩饰的恶意却又都要从语气中溢出来，一双鸢色眼眸满是冷漠，“昨天半夜起就一直没睡吧。真佩服你熬一个通宵还这么有活力。”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