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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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面上泛红,后又恢复了常态,斜眼一瞥墨衍,轻笑一声道:“其实,能有沙发也不错的。总好过别人,连地铺都没打过。”
墨衍笑声戛然而止,抬手一指将臣,欲言又止了一下,方才点着头道:“你好样的!今晚不回来是吧?那你这几天也不用回来了,你那房子老祖宗我征用了!”
一通话说完,墨衍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将臣面前。
将臣也没管他听不到,笑着道了句“多谢老祖宗”,这才转身去了菜市场,左逛逛右瞧瞧地买了菜,熟门熟路地进了一个小区,笑着跟路上遇到的人打着招呼,应了那一声声“又来看女朋友啊”的友善问候,做着电梯上了楼,站到了熟悉的大门口,从衣兜里拿出了铁丝!
他一手拎着菜,单手将铁丝掰了掰,伸入锁孔中拨弄几下,随着一声轻响,防盗门开了。
而后,他收回了铁丝,将防盗铁门拉开,转动了里头没上锁的木门把手,十分自然地回身关门,换上了门边鞋柜上的拖鞋,先将环顾四周,迅速地锁定了身影,才快速地将手中的菜放到了厨房,又转身悄悄地走向了躺在阳台前躺椅上的人。
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开,有丝丝缕缕的风吹拂而过,拨动那微卷的发丝,带走在阳光照耀下产生的丝丝热意。
将臣在躺椅旁蹲下,视线扫过她那火红的唇色、泛粉的脸颊,瞧着这宁静、无害不带丝毫防备的睡颜,他终是忍不住一叹,抬手搭上她的手背,感受着那明显过高的温度,轻笑道:“叮当,你再当着我的面睡得这么毫无防备,我会忍不住的。”
闭着眼的马叮当没忍住一笑,眼睛半睁,微偏头看向了将臣,嗓音比平时哑了几分,道:“原来,你很希望我对你戒备一点吗?”
“当然不是。”将臣一口否认,生怕慢了就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的意思是……”他慢悠悠地说着,覆在马叮当手背上的手一移,人跟着倾身一转,撑着躺椅两边的扶手低下了头,与躺椅上的马叮当额头相贴,目光柔和,笑盈盈道:“如果我真的忍不住了,你多少也可以有点心理准备。”
他们这个距离极近,近到那燥热的鼻息分外明显。
马叮当没动,就这么回看着他,眼中透着笑意。虽是什么都没说,却给人一种早已洞察一切的感觉。
没得到应答的将臣又含笑靠近了一点点,瞧着似乎是想做点什么,却又突然往后一退,又蹲回了躺椅旁,笑容不变,语气中却变得满是无奈:“你果然又发烧了。”
马叮当忍不住一挑眉,微抬眼看他,似乎是被他这无奈得仿佛很无辜的模样给气笑了,轻哼一声,道:“是呀。如果不是你昨晚拉着我在山顶吹了一夜的风,我想我也可以是‘果然没发烧’的。”
作为罪魁祸首,将臣目光微飘了一瞬,又立马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对着马叮当一笑,大方承认道:“你说得是没错。但先不管这点,你就说,今早那雪中日出漂不漂亮吧。”
眼睛半闭的马叮当不应声,嘴角却微微上扬,无声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飘着雪花的日出很美,就是发烧挺让人难受的。
将臣明白她这无言的回答,也没纠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煞有其事地道:“其实呢,真要说起来,你会发烧根本就不是因为吹夜风,而是体质问题!所以,让我把你变成僵尸吧!我保证一口下去,你立即生龙活虎,还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已经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的马叮当又睁开了眼,看着将臣,笑容里多了一丝无奈,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回答的,为什么每次都要问呢?”
“我是知道。但是有机会总归还是要试着问一下的。说不定哪天你就答应了呢?”将臣心中微微一叹,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有心情伸手将马叮当搭在身上的书抽了出来,又帮她将盖在肚子上的薄被往上提了提。
马叮当感觉有点昏昏沉沉,也不管将臣在做什么,眼睛又缓缓地闭了起来。
将臣则是在盖好薄被后瞄了一眼手上的书,瞧见上头关于各种酒的介绍,顿时有些惊讶,随口又问道:“叮当,你看这书做什么?想喝酒了?”
“不是。我是在考虑开间酒吧。正好大咪也没地方去,可以给我帮忙。”马叮当眼睛没睁开,一番话说得有些缓慢。
“酒吧?你想开在哪里?”将臣忍不住追问,脑海中却几乎已经猜到了酒吧的最后所在地必定是香港。
“还没……想好。”马叮当回答着,声音又低了几分。
将臣察觉到这一点,目光从书上移开,落到了马叮当的身上。
瞧着她这明显就要睡着的模样,他随手将书往旁边沙发上一丢,倾身靠近轻推了下马叮当,道:“叮当,你累了就先回房睡一觉。这里风大,别等会病情又加重了。我给你煮粥去,好了再叫你,好不好?”
马叮当没动,闭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已经睡着了。
可将臣却是显然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