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007搬不搬

“知蕊，你思虑周全。如今巽儿就要回京，依你之见，我要不要将小玉存，从锁云阁搬出来？”

梁夫人，也在头疼搬与不搬的问题。

她看着坐在身侧的林知蕊，微微皱起眉头。

林知蕊道：“母亲，如是让小玉存搬出去，这不是梁家的待客之道，当初您也是考量巽儿归家无期，且那院子清幽雅致，适合这样一个温婉安静的女孩子居住。如今，小玉存才住进去几日，巽儿回京的消息便来了。可这不搬，又显得不太合时宜。”

“是呀，我正为此事头疼。”梁夫人扶额。

林知蕊抿嘴一笑：“母亲，这事儿，您也不必忧心。等巽儿回来，搬或不搬，便有了答案。毕竟两人都还是孩子，如果相处不快，他们必然会哭闹着找您来换地方住，如果相处融洽，小玉存，也算是有了一个玩伴，不再孤孤单单的。”

林知蕊这话，正中梁夫人下怀，除了让两人做伴玩耍，她还另有打算。

转眼间，时光已过半月。

梁夫人左等右等，心心念念，终于等来儿子归京这一日。

知道的，是梁家四郎三年未归，少宗伯思儿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家要过年。

那从门口缠络在院尾的彩带迎风飘扬，下人们都穿喜庆衣裳，瓜果点心被一筐筐抬出来，施舍给附近的百姓和悲田院赶来的乞丐。

“四爷，您看，就差一挂鞭炮了！”梁巽的小厮成六，骑在马上，对前面也是骑马的梁巽，调侃起来。

而眼前那高而瘦的身影，并未回应，也未回头。

反而是纵马来至门前，从上面跃了下来。

“四爷回来啦！四爷回来啦！”

下人们牵马的牵马，引路的引路，簇拥着还来不及脱下戎装的梁巽进了梁府。

而等在厅子里的梁守业，梁夫人，还有几位姨娘，远远地听到下人的喊叫声，不由得纷纷探头望。

厅外骚乱声渐止，而后是一阵铿锵有力的步履声自远而近传来。

再随后，一个颀长的身影，穿透廊下的日光，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巽儿！”

梁夫人双目含泪，看着眼前这个俊朗少年。

相对于三年前，那个个子只到母亲额头，白而微胖的孩子，而今已经大变样，梁巽身长已然八尺，塞北风雪让他的皮肤散发出古铜的色泽，瘦削的脸膛，棱角分明的。

青青的胡茬，昭示着回京一路的辛苦。

而眉宇间那股傲气和倔强依旧恣意横飞。

梁巽在形貌上像极了梁守业，却全无父亲身上的曲意逢迎和墨守成规，更多的是少年的锐气和不羁。

看到已经快认不出的儿子，梁守业虽动容，却依旧摆出做父亲的高姿态，悠悠问道：“巽儿，这北疆的战况如何？”

“不容乐观。”

“哦～那鄢王的身体？”

“时好时坏。近日，正遍寻天下名医，寻求医治之法。”

“哦～你如何呀？”梁守业的语气小心翼翼起来，他抬眼皮看着梁巽。

梁巽微不可见地勾勾唇角，他心里知道，梁守业是在问自己的前途如何，自己当初投笔从戎，父亲一直不看好，如果今日把自己一无所成的事情告诉父亲，父亲必然会大做文章。

梁巽转移话题，淡淡回道：“儿子从军三年有余，总共杀敌三千三百七十二人。”

“呦，还有零有整的呢。”梁夫人忍俊不禁。

梁巽解释道：“战士每杀敌一人便会割掉敌人的一只耳朵，待战役结束，便可拿着耳朵，论功行赏，所以，每个将士杀了多少敌人，都会计录在册。”

“谁问你这个了？”梁守业不耐烦。

“老爷，巽儿刚一回来，你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梁夫人捅了捅梁守业，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而后转目看向梁巽，柔声道：“你戎装未退，不方便，快回锁云阁把衣服换了再过来。”

“好，儿子告退。”

梁巽退了出来，转身往锁云阁方向行去。

离家三载，府中的风貌已经大改，他一路行来，不禁感慨万千。

进了锁云阁的门，池塘里三两只受惊的蜻蜓拂面而来，再远望身侧的池塘正泛起微微涟漪，而对面的游廊上有两个七八岁的女孩，正嬉笑着往池塘中投掷石子。

两人玩兴正酣，并未注意到梁巽已经进门。

梁巽身穿铠甲，手提长剑，就上了游廊。

他本以为这两个女孩是府上不懂事的小丫鬟在这里偷懒玩闹，于是双手环胸走过来，冷声斥道：“好好做事去！”

正沉浸在童趣中的两个小姑娘被吓了一大跳，纷纷往后退步，可这时，里面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姑娘护住身后穿粉衣服的，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