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
“这里不安全,若二位信得过我,我送你们到安全地方。”叶纾深知禁军行事作风,必然会再集结围攻,到时自己不一定敌得过。
“你不怕我是因朝堂获罪而被捕,你救了我难逃罪责。”楚寻说着,回身拉起江茗,向外走去。
“若是有罪,自可带着令牌直接围捕。”何必蒙着面暗中行动。
叶纾快两步走到二人前面,引着他们出巷子。
“叶少主今日救我二人之恩,楚寻无以为报,”楚寻扶着江茗跟上叶纾,顿了顿,“城北有接应的马车,现在去不知是否妥当。”
“如此甚好。”叶纾本打算带他们从北面出城去京郊,有马车的话胜算会更大些。
叶纾驾着车,在郊外的小路上飞驰。
车内,楚寻紧紧搂着江茗,试图减缓马车颠簸对他造成的冲击。
二人脸上并没有逃难的慌乱,似乎只要在彼此身边,就算执手走向的是地狱深渊,也可坦然共赴。
楚寻在被制住时,以为自己此生到了绝境,甚至想好了和江茗共死。却没想到被叶纾救下,她和叶纾之前未有过交集,若不是靠着围攻自己的禁军的反应,她是认不出叶纾的。
为何要救他们二人?楚寻想不出任何理由,但终究没有将这除了拖延时间没有其他意义的疑惑问出口。
叶纾凭着自己对这一带的熟悉,选了条不常走的小路。在她确定不会被追上后,稍稍放缓了前行的速度。
她此时心中想的正是楚寻那没有问出的话,为何救他们呢?
叶纾知道禁军出动,必是由身为统领的母亲授意。她也知道,宫廷中的争斗纠葛向来牵扯众多,尤其这种于暗中解决的更甚。
她甚至根本不认识这二人。
可最后还是站了出来,在听了江茗对楚寻说的话后,她只是单纯地想保护他们实现这个约定,无关权谋。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和谁也有过相似的约定。那股熟悉的混乱感觉再次萦绕在叶纾脑海,她摇了摇头试图甩开。
再次直视前方时,见到了隐在山中不远处的村落,叶纾降了马车的速度,侧首朝车厢里道:“我们到了。”
叶纾回叶府是在第二日午后。
她把马交给家仆后,径直来到主院。
叶纾看到母亲叶凌秋正站在院中,在看到自己进来后,母亲眼中怒火燃烧着,其中的感情,比多年前听到爹爹死讯时,更激烈几分。
叶纾默默垂下头,跪在了院中。
“来人,把门给我锁了。”叶凌秋命令手下。
这时,一直守在墙外的刘氏才意识到叶凌秋是真的动了怒。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夜里见完下属后,叶凌秋急冲冲出了门,直到今天上午才回来。
回来后更是一人在院中待到了现在,不许任何人进院,连午饭都没用。就连他也只能在墙外守着,想等她怒气消了再进院侍候。
没成想她一直在等叶纾。这会儿见到叶纾后,更是怒不可遏。
刘氏趁着院门还没完全关上,想冲进去,却被叶凌秋的手下拦住。
他只得在门外叫喊:“妻主,有什么话好好说,就算纾儿做错了事,好好和她说便是,不可如此……”
话未说完,门已被关上,刘氏被隔在了外面。
叶凌秋此时走到叶纾前面,叶纾虽低着头,但早看清了母亲手中的鞭子。
叶凌秋七年前以戍边将军的身份受诏进京,到如今做到禁军统领的位置,她武艺高强,一柄长枪舞得出神入化。
这些都被世人津津乐道,但叶纾知道,母亲擅长的,其实还有长鞭。
她记得年少时,那时一家人还在塞北,母亲曾亲自教她挥鞭的技巧。
时隔多年,再次领教母亲的鞭法,竟只能是落在自己身上时了吗?
“你怎敢如此大胆。”
话音未落,便是一道携着内力的长鞭破空袭来。
结结实实打在皮肉上的长鞭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犹如一道利刃砍在了脊背上,叶纾死死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声,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大昭的律法在你眼中是儿戏吗?”
又一鞭子落下。
叶纾顿觉口中涌上了一股腥甜,她努力压下。
“女儿没有违背大昭律法。”叶纾抑制住喘息,尽可能平静地回道,“女儿……没有见到法令。”
叶凌秋不再说话,唯有长鞭,接二连三落了下来。
先前跪得端正的叶纾,在挨过数鞭后,已有些摇摇欲坠。
嘴角流下的血线对比出她面色的苍白,后背衣衫被打烂,浸满了鲜血,一片狼藉。
就在叶凌秋的手下都看不过去,准备违抗命令劝阻时。
叶凌秋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