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次日，薛凝霜拎着烤乳鸽前来赴约，和姐妹小聚。

“呦呦呦，快让我瞧瞧，这外面传的天上的神仙妃子怎么落到凡尘来了，还要挑嘴。”

白云瑶看着一进门就笑的前仰后合的薛凝霜，又无奈又好笑。

“什么神仙妃子，你还不知道吗？又跑来这里打趣我！”

薛凝霜笑的眉眼弯弯，叫丫鬟把食盒打开，四凉四热，四荤四素，并四样点心，白云瑶要的烤乳鸽放在最中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怎的要了这些，今日可叫我的薛大小姐破费了。”白云瑶闻着饭菜的香气笑着说。

鲜味居是京都排行第一的酒楼，色香味皆是上上品，订一桌难寻的食材往往需要提前预定，这味道好，价格自然也好，不是普通人吃的起的。

“诶呀，外面多少人想看这天上的仙女一面都见不到，我好能伺候仙女用膳，这是我的福气呢！”

薛凝霜一番话，不止她俩，就连屋里的丫鬟都跟着抿着嘴的乐。

“你这张嘴，可真是了不得。”

白云瑶她俩乃是手帕交，白父还不是丞相的时候她俩就在一起玩，薛凝霜大她一岁，性格豁达通透，从小一起长大，像嫡亲的姐妹，因此她开玩笑，白云瑶非但不恼，还会陪着闹。

“不开玩笑，那一日你不曾受伤吧？”薛凝霜夹了一块银丝卷，放进白云瑶的碗里。

“放心吧，根本没近我的身，就被思桓的朋友制服了。”白云瑶放进嘴里。

“我听说的时候担心坏了，想来看你，又怕你受了惊不方便。你知道吗？外面都传疯了，说丞相家的大小家，是凤凰转世，必然要进宫的。”薛凝霜语气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样传，宫里会怎么想，你真的要进宫吗？”

白云瑶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按了按嘴角：“无碍，想必是有人听说我要进宫，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提前给我拉仇恨了。”

“姐姐，这次大选，你的年龄也合适，你家里也送你如宫吗？”

“是啊，我的嫡姐去年已经成亲了，倒是有一个庶妹年龄合适，可你知道的，我母亲怎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庶女。”薛凝霜漫不经心的说。

“可若是进宫，你那表哥……”白云瑶撇了眼薛凝霜的脸色，并未说下去。

薛凝霜刚刚举起茶杯的手顿住了，脸上阴晴不定。

“姐姐……姐姐！”

“啊？”薛凝霜猛的缓过神来，又像从前一样笑的明媚：“诶呀，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算不得数的。”

“进宫还要面选，说不定皇上不想留下你呢。”白云瑶小心翼翼的宽慰。

“就是说啊，所以我没关系的。”薛凝霜举起杯子，语气夸张：“诶呀，你今年酿的这个花露真是好喝，走的时候我要带走一些。”

“好好好，剩下的都给你带走。”白云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继续说说笑笑，但是她俩心知肚明，这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她必定会入选。

于公，皇帝需要平衡朝中势力，于私，后宫十分空虚，不足十人，皇上正直壮年，也想要更多的美人丰盈后宫。

“别再说我了，说说你，如今你父亲在朝中的影响极大，群臣大半以他为首，虽说他辅助皇帝登基，但皇帝又怎么能不忌惮，若此时进宫，不是最佳时机啊。”

薛凝霜一眼看出事情的本质：“况且以你父现在的地位，也不用牺牲你，嫁入谁家不是低嫁，全家尊你怕你。进了宫如同牢笼，哪有在外的好。”

白云瑶闻言只是苦笑摇头，这些她如何不知道，可是形式不容她选择。

先不说她不能再辜负一次父母这么多年的为她筹谋，只单单因为秦明俞，她就必须入宫。

父亲虽然现在是丞相，但这毕竟是秦家的天下，皇家多么荒唐，皇上尚且做出霸占弟妻的行为，谁知道秦明俞又会有多疯狂。

可是无论哪一点她都无法对薛凝霜说出口。

“多少人家想送女儿进宫享受富贵荣华尚且不得门路，在你这，反而成了避之不及的魔窟了。”白云瑶笑着转移话题：“放心吧，就算皇帝忌惮，也不会苛待我，如果你我真要是进了宫，到时候我还要倚仗姐姐啊。”

薛凝霜明白了她不愿意深说，白了她一眼：“你可真会损我，就你的样貌还不得宠，那可就无人得宠了。”

两人说说笑笑，吃了好一会儿，才叫丫鬟把席面撤下去。

“紫琴，你带着红叶去把席面分一分吃了吧。”白云瑶揉了揉有些撑的肚子。

“诶呀，白大小姐可真会做人情，花着我的银子记着你的好。”薛凝霜轻轻拍了拍桌子：“快去给我泡一壶君山银针，我也要吃一吃大户。”

满屋皆笑。

“姑娘仁慈，心疼我们呢。”青画笑着冲薛凝霜行礼，知道她并未生气。

“行了，都快去吃吧，一会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