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藩
定洲之乱,孙可望也没有整营田的可能。
算了不想了,朱媺娖把思维放到面前的士卒,她不断询问他们名姓,很多人名字都不好,激动的要朱媺娖帮他改名,朱媺娖则笑眯眯的同意了。
“彭信古?”朱媺娖眉目一挑,看着面前这个肤色黝黑的卫所兵,心想我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你倒是自己窜出来了,不知道万州千户曹君辅在哪儿,是不是张家玉麾下。
想想他在海南岛抗清十余年的事迹,三度出山,连永历朝廷都不知道在中国的南面还有这么一支军队苦苦坚持。直到1660年,彭信古被俘遇害。1662年,李定国、郑成功去世,彭信古余部才被清军彻底消灭,清军全面占领海南。
时穷节乃现,朱媺娖看着他黝黑的面孔:“我记得神庙爷爷在的时候援朝里也有一个彭信古,真是巧了。”
“是、是吗?我不知道。”彭信古不好意思的抓抓脸。
“你是琼州人吗?”朱媺娖笑吟吟的问。
“我、我是崖州人。”彭信古盯着自己的脚尖。
“把他调到我的近卫去。”朱媺娖吩咐身边的刘淑,刘淑应下,她觉得这位去搞游击队非常好。别人都嫉妒的盯着彭信古,感叹他的好运气。
朱媺娖给他展示那一百五十两白银,问到:“要糖票还是要现银?”
“全要糖票。”
朱媺娖听到这句话,眉毛微动,示意身后的李来亨给糖票。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让广州送二十万两糖票来的原因,在军营里糖银兑换,但真一分白银不要全要白糖票的还是头一个。
彭信古喜滋滋的一把抓过糖票,还恋恋不舍不想离开高台,直到李来亨催促才走下去。
这场活动足足折腾了三天,朱媺娖才把几百位典范壮士见完,可以说是心力俱疲。
她接过热毛巾捂捂自己的脸,放松全身,整整自己的筋骨,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直到现在她紧绷的神经才勉强放松,只可惜她的悠闲时光注定不能太久,她还是要忙着亲自抓军队的结构建造。
满清为什么强,就是因为清政府相对科学的多的后勤供应、赏罚评定和人才选拔。为什么那么多反正的将领,如金声桓、李成栋、姜瓖等人,虽然有清朝自己操作中的问题,但根本在于,内心是开始不服清军了,觉得之前满清被吹的太玄乎,我上我也行。
在清军入关后,很多明军将领压根没有任何战斗勇气和意志,许多部队没怎么战斗就投降了,正是因为如此。
但他们的失败也说明了,军队的战术可以快速学习,但背后的政治结构不是短时间能学的了。军事的基础是政治,没有合理的政治结构,就只能和李自成项羽一样,胜天下皆服,一败则溃不成军。
朱媺娖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完成满清几十年的建设,她只能靠自己的辛劳,一遍遍的整阅军队。
这一天,朱媺娖被费珍娥从睡梦里惊醒,神情慌张急匆匆递给朱媺娖张家玉新送过来的情报。
朱媺娖抬头看了惊慌的费珍娥一眼,不吭声的低头打量,仅仅几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同时为东南局势的感到忧愁。
自己在广信府做的布局是没什么用了,博洛已经去攻打福建去了。这似乎没有出乎朱媺娖的意料之外,但这个速度以及博洛居然没有尝试攻打江西,还说明了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我们的郑大首富看起来可能会铁了心要剃发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