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张探花
刘承祐兴趣愈浓,瞥着张洎:“实务题目,可为了甄别士子实干与思考能力,又皇帝亲自定下的,你敢异议?” 闻此问,张洎也答道:“朝廷有观政制度,若是在观政结束之后,委派官职之时,再以实务试题考核,那么同样能够区分优劣,我等也无话说!” “呵呵!”刘承祐一撇嘴,辩驳道:“所考实务,都是些最肤浅、基本的题目,只要有所见闻,多读律法,多看官文,总有所得,朝廷也没有要求所有士子必需答得完美无缺。 再者,尔等能取得会考资格,在地方上有功名,也能接触到一些时政。难道观政,就只能到了东京,考完试,放完榜,在朝廷的安排才开始进行吗? 知道皇帝为什么要特地加增实务考题吗?就是怕有的士人,只知死读书,不知道多看看书外的世界。见识若浅薄,书读得再多,也只是书呆子! 朝廷既增实务,天下士子,哪怕是为了当官,读书明理之余,也当去了解了解吧!” 刘承祐说话时的语气,可算有些严厉了,张洎直接有点吓到了。但认真地想了想,若有所思,虽然还是一副没有被说服的样子。 看着刘承祐,惊讶的神色,逐渐消失,双目之中带着点怀疑,说:“敢问兄台,为何对试题,对陛下的考虑,如此了解?” “你猜?”一句话,把张洎噎了下。 形容舒展开来,刘承祐有点随意地说道:“我也是今科士子!” 闻言,张洎顿时摇了摇头。 刘承祐说:“怎么,不像?” “不像?”张洎摇摇头,以一种推敲的语气道:“在下观兄台,器宇不凡,想来出身贵门,但绝非士子!如今考试方结束,应考士子,多紧张以待放榜,断然没有如兄台这般,佳人相伴,闲适自由!” “那是因为本科我必中!”刘承祐头微扬,语气异常坚定。 眉头微凝,张洎说:“兄台何以如此自信?” 刘承祐笑容愈盛:“知贡举、礼部尚书和凝和公,与我家关系亲厚,宣慰使赵上交赵公,也有深交。有这两层关系在,殿试及第不敢说,考取个进士还是不成问题的!” 听其言,张洎也跟着笑了,表现也越发放松:“兄台说笑了,哪有如此张扬的?此次科考,施行弥录滕封,几乎杜绝徇私舞弊。再者,你我萍水相逢,兄台以此告我,就不怕我去官府举报?是故,这只是兄台戏言罢了!” 看他在那里推断,刘承祐兴致愈浓了,神情突然地变得冷然:“你还是太年轻了!弥录滕封的制度,固然不错,但也是需要人去实行的。至于其他,凭我家在东京的势力,足可以只手遮天,你若想举报我,我可以保证,你出不了这尚贤坊。即便到了开封府,也是下狱的结果......” 从那双眼睛中释放出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锐利,让张洎一时有些分不出真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转念一想,还是摇摇头。 “怎么,不相信?”刘承祐扭头瞧向赵匡胤:“元朗,把他带到开封府监狱去!” 赵匡胤明显也看出了刘承祐在调戏张洎,一张脸配合着变得严厉,扭头朝外喝道:“来人!” 护卫闯入候命,听到吩咐,立刻就上前锁拿张洎。张洎一书生,几乎没有反抗能力,见状也急,赶忙道:“且慢!且慢!” “放开他!”挥了下手,刘承祐倾过身体,笑吟吟地看着张洎:“信了吗?” 扭了扭肩膀,张洎稍加整理被弄得狼狈的衣裳,朝刘承祐一礼,俊俏的脸上恢复了淡定,道:“在下目光虽然浅薄,但观兄台的谈吐、举止、见识,显是高士能才,考中进士,想来也是易如反掌,何需托情作弊。 再者,如依兄台所言,家中权势滔天,又何必参与科考,可直接荫庇入仕。而开封府尹景范景公,素来刚正不阿,又岂会受理我这无罪之人,将我下狱......” 说着,张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分析,刘承祐的话都是漏洞百出,经不住推敲。 “妄议科考制度,非议皇帝,还不算罪过,不该受惩处吗?”刘承祐质问。 张洎则嘀咕着:“在下只是说出一些个人浅见,侃侃而谈,揣测天子心意,可是阁下你......” “我和你,可是不一样的!”听其言,刘承祐有些畅快地大笑了几声,朝左右道:“没曾想,这进士楼一行,如此有趣。看来,今科士子,还是有人才的!” 说着,刘承祐再度审视着张洎,神情严肃起来:“我观你穿着打扮,举止谈吐,当不是一般士子,尤其,对朝廷制度、官员,似乎也有所了解,出身不简单吧!” 没有回答,看向刘承祐的目光中,又带上了几分戒备,不过,直接被无视。 收回目光,刘承祐起身,朝大周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