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
“王爷,王爷!你醒了!”
沈云边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传来的是几声带着哭腔的女子呼喊。
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居然没死?
第二个念头:我现在在哪儿?谁在叫王爷?什么王爷?
最后想到:何渡江呢?
带着这诸多疑问,沈云边慢慢睁开了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一席垂下的轻纱幔帐,似乎有些陌生,紧跟着,一个更为陌生的女人面容闯进了她的视线。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一双眼睛深情脉脉地望着她,见沈云边张开了眼,便激动地又唤了声:“王爷——”
沈云边:“。”
作为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魔女,沈云边是有点警觉性在身上的,她察觉到眼下境况不对,于是紧绷着脸,没流露出任何表情。
她偏了偏头,向旁边看去,见自己所在的是一间陌生的屋子,除了方才那个女人外,屋里还站着两个丫头,皆一脸紧张地望着她。
泪眼婆娑的女人追着沈云边的视线又出现在她眼前,分外关心地问:“王爷,您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沈云边看她一眼,这才想起运转内力,检查一番自己的伤势——她从青崖岭坠下,即便侥幸没死,恐怕也……
等等……她的内力呢?
沈云边屏息凝神,气沉丹田,可无论她怎么集中注意力,都调动不了一丝身体的能量,就好像这具身体根本没有一丝内力。
冷静,冷静。
或许是伤势严重,经脉阻绝,一时半会儿难以调息也是有的,从那么高的崖上摔下来,也不知伤了几根筋骨,好在手臂似乎还能活动……
不,等等!
沈云边看着自己举起来的手,发现这手骨架宽大,筋脉嶙峋,皮肤颜色深而掌心略显粗粝,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手,反倒更像一个男人。
她愣了半晌,脑中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起身,一把将被子掀开来,低头朝自己身下看……
“啊——!”
沈云边大叫一声,方才不动声色的表情顿时裂开,她一脸难以置信地从床上跳下去,不顾旁边女人和丫鬟的惊异和劝阻,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了半晌,最后停在桌前的一只镜子前,看向镜中的自己。
几秒钟之后,沈云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确认自己并非在梦中。
而后,她逃避现实般一把将镜子盖下去,怔愣片刻后,发出了此生或许是最为惨烈的一声咆哮:“怎么会是何渡江!!!!!!!”
*
前世的沈云边坠崖身死,一觉醒来,竟穿成了何渡江。
沈云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三天来,她将自己关在房间,每天神经兮兮地不时朝镜中望去,希望自己是一时眼花,产生了错觉。
可每一次看到的,都是镜中那张浓眉大眼、鹰鼻厚唇、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迷之浩然正气的人……这人不是何渡江,还能是谁!?
沈云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回忆自己坠崖时的情景,希望理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亦或自己被人下了毒?
可什么毒能使一个人的身体乃至样貌完全转为另一个人……
左思右想间,沈云边忽得记起,前世在街头巷尾听过一些关于灵魂转世的怪谈,倒是跟眼下情况有些相似。
难道自己转世重生了么?
可为什么会转生成何渡江?
不,好像也不是何渡江……据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沈云边发现这具身体虽然顶着何渡江的姓名和样貌,却似乎并不是前世与自己交锋的那个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何渡江此生从未娶妻,江湖传言称其醉心武学,非但不近女色,甚至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所以才会被沈云边一个咬耳垂的动作乱了心神。
然而沈云边此刻占据的这具身体,不仅有一位正妻,似乎还有一房小妾。
正妻姓姜,正是沈云边当日醒来时,最先出现在她视线里的那个女人。
由于这两日沈云边闭门不出,姜氏不时便要来她房前问候,几次言语中,沈云边知道了原主先前的遭遇:
原主名叫何渡江,是当前这个以“荆”为国号的王朝中,排行老七的皇子,人称祁王爷,几日前他携侍妾一起上山游玩,不料途中遇雨,匆忙下山时,一不小心从山上跌落下来,于是便昏迷不醒。
随行小厮将原主救回家中,而那个妾室则一回府便被正妃姜氏关入了柴房,姜氏与这个小妾显然关系不合,这两天来,不仅频频在门外说那小妾的坏话,还想方设法给她安了个 “服侍不周” “意欲加害王爷”的帽子,三番五次暗示沈云边早点将其发落了,最好找个人牙子卖了去……
只是沈云边如今连自己的状况都摸不清,哪有工夫搭理这些。
这三日来,沈云边在被迫接受自己魂穿成男人的事实后,一直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