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年二十九，中午十一点，我第一次见着302室的小柳奶奶。

我敲了n的家门，估计是鼓风机的声音太大n没听见。

我又叫了几声n的名字，结果把隔壁小柳奶奶给喊了出来。

“姑娘，你找n吗？”

我点点头。

“害，n这家伙一年到头没什么客人，我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奶奶，我是...”

n开门了，“奶，这我女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介绍，真的让我不知所措。

我举起双手朝奶奶摆了摆，还吐出了个“嗨”字。

n拉下我的手，“第一见和奶奶辈打招呼用嗨的。”

奶奶撇开n拉着我的手，反用手掌推着我往前走，“刚炸了点甜馃，我自己也吃不下，过来拿点。”

n叮嘱了一句，“奶，你别和她聊太晚，待会菜凉了。”

奶奶把我招呼进家，一股甜香味立马涌入鼻腔。

我跟着奶奶进了厨房，里头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常年开火的灶台上甚至看不到一点儿油渍。

奶奶弯腰，“给你拿个打包盒。”

我想去帮扶她，奶奶连忙挺直腰板，“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看着奶奶把甜馃一块块的往盒子里夹，嘴上说着吃甜馃的习俗和n平时的小趣事，明白了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

n把房门留了个小缝，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热菜。

“你要不要参观一下？”

“你是不是提前收拾好了。”

“是，”n把他的房门推开，“你自己看啊，免得尴尬。”

床，衣柜，床头柜，书桌，凳子，几盆绿植。

特别的地方，就是书桌上夹着那张北京往返的火车票，还有个相框，正面是初中毕业时我和他的合影，反面是五人组的合影。

屋里，找不到任何和他父母相关的东西。

“洗手。”

我把n的房门掩上，走进厨房洗了个手。

坐下后，我问n，“我们俩那张合照你从哪拿的？”

“就学校请的那个摄影师。”

“你后来找他了？”

“追了大半条街。”

我拌他，“发挥长处呗。”

n盛了碗蛤蜊汤给我，清甜。

“和谁学的做饭？”

“无师自通。”

“那你改天教教我。”

“饿不到你，不用学。”

我和n对着坐，他偶尔给我夹几个菜，然后问我咸淡、口感，霎那间真有种居家的恍惚感。

我莫名想朝n笑一笑，他让我别傻乐。

“对了，隔壁奶奶姓什么？”

“姓吴，但你别叫她吴奶奶，这姓是随夫的，她不喜欢，她喜欢别人用她的名称呼她。”

小柳奶奶。

意识的觉醒从不会受到时代的枷锁，独立，永无止境。

我和n一起把碗放进水槽里，然后找了堵墙靠着。

“洗碗有什么好看的，你去喂胖鱼。”

“不要，我要呆这。”

就这样，我靠着墙盯着n的背影看了足足五分钟，脑海里闪过一念头。

我上前搂住n的腰，虽然紧张，但也仍感觉得到n的身体一僵。

我轻念，“胆小鬼。”

“手脏，别挨太近。”

“胆小鬼。”

“xxx，你最好别挑逗我。”

我松手，“错了，不敢了。”

灰溜溜地跑去喂胖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