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理篇5
毫不犹豫,直接对嘴渡气,接连几下,才感觉他恢复了些微的呼吸。
以结界来隔绝海水,绵理紧紧勾着他的腰身,一路潜行靠近海面,脚下借魔力聚积来冲出海面,凌空的刹那,结界消失,她搂着他落在岸边,依然满是嫌弃,随意将他扔到一侧。
不会拖后腿?这话说得倒是好听!
“喂!”
气得她顺手抽了他一巴掌,还是不闻动静。
抬手至脖颈,还有微弱的律动,但她没有多少耐心,一连猛拍他的腹腔,迫使他吐出了几口海水,可躯体依旧没有恢复意识,呼吸也越渐薄弱。
“桃赥?”还是唤不醒他。
绵理直起腰板俯视,神情意味不明。
寂海海域上空无一物,侵蚀地满是残血及打斗之痕,无声宣告寂海魔兽的终结,一如既往还萦绕在耳边的,只有滔滔海浪声。
寂海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她甩手欲走开,却又有满心疑惑,亟待他亲自解释。
最后诞生的那头魔兽魔力极强,岂是他一个修为低弱的仙君能杀掉的?他又是如何急速清除造物之力的?而几个月前,他砍杀一头体格小的魔兽都费不少劲。
明明前后不到一刻钟,却将两件事快速解决,她没有办法一言带过。
魔力笼罩全身,给他仔细检查,并未发现任何隐藏修为的术法。
他不是昏迷,而是没有生机,脉搏律动呼吸都在,但全然没有意识,不管她以哪种力度怎么抽打他,他始终不吃痛,就像是一具空的躯壳,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无计可施,又无所事事,她终日仰望明月,待他恢复如常。
而神界姻缘阁中,神体骤然转醒,抚凝仙君恰好见之,笑盈盈道贺:“恭喜神君,斩断孽缘归来!”
不闻声,他一抬眸,桃赥急遽无影,不明所以跟了过去,先后至姻缘树下,他的姻缘线徐徐而至,依然还和另一条姻缘线紧紧相连。
抚凝惊叹:“神君这是?”
姻缘线尚未解开。
“看来还要去一趟。”桃赥失落不已,却又是一脸坏笑,眼里的狡黠流转,与在绵理面前的他完全不同,他向来善于隐匿心机。
世上的孽缘分两种,一种是相遇分开即断,一种是单恋分开即断。
他必须要让她爱上他!
桃赥负手往回走,随口道:“这些年,姻缘阁无事罢?”
“没什么事,也就羌戎神君总要来找神君喝酒,我道神君在外游历,尚不知归期,余下便是各族人来问他们的姻缘线而已。”
“麻烦你了。”桃赥在案桌前落座,思及绵理,无奈道:“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以琢磨,不知何时才能解决此事,姻缘阁的事,日后还劳烦你多费心了!”
抚凝斟了一盏酒,回道:“无碍,我也能多学些东西。”
酒水入喉,抚凝欲言又止,几次偷瞄桃赥,沉下心道:“神君,要不舍弃此法罢?前日神体又是隐隐发光,我总觉得不安。”
桃赥也察觉此法危险,但斟酌损益后,摇了摇脑袋:“她性子谨慎,我先以‘仙身’遇的她,若贸然换回神体,她定会毫不犹豫杀了我。”
“哪有那么夸张,神君修为也不差啊!”
桃赥笑而不语,他修为确实不敌她。
她这般随心而疯,杀他?杀一个神君罢了,又不必舍上性命作陪,她如何不敢?
“神君何时回去?”
“不急。你去人界找些话本,主要讲如何诱女子动情的那种。”
此举无疑是玩弄她的感情,实在是卑鄙无耻,可别无他法,他不愿赔上自己。
抚凝微愣,应声而去。
姻缘线不是一生只连一回,在遇到彼此的正缘前,只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姻缘线即可能会连上。
上回遇到姻缘线相连,只需他与女子相识一场,彼此不曾涉及情爱分毫,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视情爱如毒药,根本不会动半分情,如今与绵理交手,他对此没有任何经验,不由心生胆怯,不敢出一丝差错。
海浪阵阵激涌,有一下没一下缓冲海岸,海里的血色褪去,已然恢复原有的黑,百里侵蚀地,凉风抚平痕迹,又生出了那些乌黑之物。
六百年转瞬而过,小树渐渐参天,小草遍布荒地,鸟兽鸣叫奔走,一切恢复如初,回归未遭魔兽摧毁的模样。
期间桃赥未清醒过。
像是与他置气,绵理变幻一间木屋休憩,但一直将桃赥的躯体暴露在外,偶尔有一两只黑鸟去啄他,三番几次后,许是良心发现,她才布了个小结界护体。
她打发无聊的法子,就是日日观察鸟兽。
这日,绵理故意撤掉护体的结界,转身即欲离开。
黑鸟轻啄,久违的闷哼声响起,她头也不回,直接开口讽刺:“你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