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抠门
夫子说:“你就等着吃吧!”小亭子的静谧,是充实内心的一种力量,婆婆来上菜,一个炒野菜、一个酱牛肉、一个羊杂汤,张懿看着桌子上的菜说:“没了?”。婆婆看着张懿说:“没有了。”张懿想着夫子真是抠门,想着调侃一下夫子,于是就想到了婆婆刚刚说自己眼熟,张懿琢磨,和自己像的那个女人肯定和夫子的关系匪浅,就说:“婆婆,你刚刚说我眼熟,是像谁呀?哪个女子长的好看吗?”婆婆笑着说:“是一个男孩子,以前和他两个人老是来,吃到很晚才离开,有时候两个人在亭子里待一晚,第二天一早才离开。”张懿失望的说:“男的呀,我还以为是女的呢!”婆婆说:“小丫头,你这神态更是像。”张懿笑笑说:“婆婆,给我们来壶酒呗。”婆婆说:“好,婆婆去给你拿,是婆婆自己酿的。”张懿说:“婆婆自己酿的,这么厉害。”婆婆去给张懿拿酒,张懿说:“夫子,你这菜,真的是!”说完竖了一个大拇哥,夫子说:“你不想感受一下,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吃的菜肴。”张懿听夫子这样说,重新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菜,说:“怪不得,他至今为止还喜欢给我做羊杂汤,原来是从这里学来的。”夫子说:“他就是喜欢喝这里的羊杂汤,还专门找阿姨来学过。”说完夫子笑了一下,接着说:“当时我跟他说君子远庖厨,他说以食为天。”张懿认识夫子也有段时间了,可是从未看见过夫子这样笑过,言臻见到父亲这样也很震惊,言臻终于主动张嘴说了第一句话:“婆婆说的那个眼熟的人就是张阁主吧?”夫子点点头。
婆婆把米酒拿上来,还拿了两个杯子,张懿说:“婆婆,我们有三个人,怎么就两个杯子?”婆婆指着夫子说:“自从和他常常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不来以后,他就不喝酒了。”张懿说:“婆婆,那个男孩子是我的父亲。”婆婆看着张懿说:“他的孩子也这么大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张懿说:“婆婆,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后来不来了吗?”婆婆说:“他说你父亲走了,离开了这里。”张懿说:“哦。”婆婆拿起张懿的碗,给张懿盛了一晚羊杂汤说:“我记得,他当年最喜欢这个,还来学过。”听婆婆这样说话,想必婆婆并不知道夫子的身份,张懿说:“那我尝尝。”张懿喝了一口说:“嗯,还是婆婆做的好喝,看来我父亲没有学到精髓。”婆婆笑笑离开,张懿说:“言臻应该是不喝的。”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言臻说:“你刚刚不是说我应该是明天下之理的人,我可以喝。”张懿给言臻倒了一杯说:“可以呀,我父亲那个文稿是不是有咒语,你看了一会儿,就进步这么大。”张懿举起杯,和言臻一起将酒饮下。
夜空是黑的,星星是闪烁的,月亮是不完整的,人是不全的,想念是永久的,青春是瞬间的,孤独是一辈子的。张懿看着夫子说:“夫子,你不喝一杯吗?”夫子说:“我这一生只和他喝,他不在,我不喝。”张懿认真的端详着夫子,刚想张嘴问问,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夫子与父亲的这份情,让张懿震撼,知己难得,朋友易教,父亲与夫子两个人如同默契般的约定好了,彼此都不对其他人提及,包括最亲近的子女都不曾讲诉,他们知道,讲出来就是贬值彼此。情,如果有了属性,可能就是一种退化;情,如果有了定义,可能就是一种占据;情,如果有了类比,可能就是一种利用。张懿说:“夫子,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夫子说:“那个时候,我邀请他和我一起住在了怡阁,有一天晚上,我们两个看书看到了很晚,饿了,想着出来找个地方吃饭,匆匆忙忙出来,两人谁都没有带银子,于是就想找一家好说的,赊一顿。我们两个从大街走到小巷,谁都不敢进去问问能不能赊账,走到这个门口,看见一个阿姨正在煮面,我们两个就站在那里,看着阿姨煮面,阿姨问:“两个小伙子是不是要吃面?”他说:“我们没有带钱,能不能……”他还没有说完,阿姨便说:“没事,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肯定是有难处,阿姨免费给你煮。”我们两个进来,就坐在这个亭子里,吃面,后来才知道,阿姨的儿子因为战争死在了战场上,年纪和我们相仿,从那碗面以后,我和他只要是出来吃,就来这里,阿姨见我们常来,总不能老是吃面,就给我们做她的拿手菜,就是你们看见的着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