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又叫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就没有人会伤心了)

我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脑里闪过很多东西，最终的走向都会是傍晚李汭燦质问我的画面：

“为什么分手，为什么不联系？”

我以为他早就不会再在意这件事情了，这段感情大多数情况下的主动方都是我，他更像是被动接受的那个，更何况，小孩子的恋爱就是过家家，我几乎从来没想过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其实，提恋爱这件事，我也只是半开着玩笑，被班上女同学怂恿后的举动。

“文文，你和李汭燦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吗？”

“隔壁班的那对情侣真的完全没有你们登对唉。”

“你们真的不想试一试吗？”

很久之前的午后，我和李汭燦在网吧过周末，李汭燦一如既往沉迷于英雄联盟，我在旁边玩着扫雷，他好像状态不错，赢了好几把游戏，还拿了mvp，而我扫雷了几十分钟，开了不知道有多少局，但是一局都没有赢过。

是的，我心不在焉，同学的话在我脑子里来回播放，李汭燦坐在我旁边，就像妈妈总是诱惑我的巧克力蛋糕摆在我面前一样，勾得人心痒痒。

我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要什么的人，哪怕可能不成功，但也一定会尝试去做。

我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李汭燦的胳膊，他依然沉浸在电脑屏幕面前，但是也回应了我：“又怎么了？”

我听着他的语气，觉得没戏了，谈恋爱和电脑游戏比起来，谈恋爱根本不值一提好吧。但也还是尝试性地开了口，告白：“李汭燦，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说实在的，当李汭燦的鼠标键盘按动声消失后我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了，然后他的屏幕就变灰了。

我低头懊恼，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冲动，脸都丢光了。头上被人疑似摸了摸，但是非常僵硬，僵硬到我觉得他就是想把我往地上拍，坐在我旁边的人出声；“嗯。”

“你答应了？”我猛地抬起头，想看看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李汭燦快速转过头继续操作游戏里的人物，语气平静地要死：“答应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盯着他疑似因为害羞而变红的耳朵，但好像平常他耳朵也是红的，我觉得我人都有些恍惚了，搜肠刮肚了半天，只能找了一句：“你也得我们很配，应该在一起，对吧。”

那个午后，以李汭燦连续败北结束，但是他好像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有一点开心。

我一直以为李汭燦和我一样，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我翻了个身，把自己躲在被子里，想逃离现实，却越来越烦躁。

被子里显然已经不能让我心情平复了，我反思自己说的话，只觉得自己很过分，他应该很难过吧。

“对不起啊，因为要高考了，所以妈妈把手机收了，后面换了手机，也忘记了kakao的账号，所以才。。。。。。”我有些心虚，咽下了后半句。

李汭燦冷笑了一声，“其实你早就忘记了，或者就是根本不记得了。”他很生气，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这么气愤的情绪，之前哪怕我怎么捉弄他，他也只会拿着拳头轻轻地捶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我忽然感觉自己很冷，看着他这么生气却不知道说什么，解释就像是借口一样。

“对不起，我当时想跟你说的，但是当时姨母说你要准备考试，要训练，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

我一直都觉得游戏比赛对李汭燦来说就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们俩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喜欢啊，我们玩得那么好做情侣不是很好吗？

“你不是也说过谈恋爱会影响你打比赛，如果被人发现谈恋爱会立即退役吗？”我想起前两天看到他的关于恋爱的推送，觉得拿来平息他的怒火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想来，不过是为了自己开脱。

金星文，你做人真差劲啊。

所以他后来才会更生气吧，才会不想搭理我，也不想看我，才会说：“跟你在一起，有点后悔。”

我低着头，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会很难过，眼泪也慢慢掉下来，我拽着他的衣服：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呢。

就这样我们两就一直僵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前面去餐厅的人给他打电话催促我们。

最后我还是没有去，大概很难载李汭燦面前装作现在我们两关系很好的样子，我找借口说不去的时候，李汭燦没有挽留。

我其实报了一点他会挽留我的想法，最后他只留下一句“路上小心”就离开了。

微信突然跳出了金星宇的对话框：

【金星宇：到家了吗？】

【金星宇：你临时有事走了太可惜了，大家都想问问你关于李汭燦小时候的丑事呢】

我努力打起精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