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悸，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怎么样，慕皓然，京城是不是比你想象得要更加美好？”

慕皓然微微抬起嘴角，侧过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右肩：

“那要看从哪方面评价了。比起四季如春的邺城，这里简直荒凉至极，连半点生机都见不到。”

“但从遇到的人来看，这里倒是充满了惊喜。”

“毕竟谁能想到，在距离邺城千里之遥的地方，竟然有长相和慕嫣然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柳相熙端起手边的明黄团龙茶盅，想要饮茶时却又放下：

“你还真是的，提起你姐姐的名讳也毫不顾忌，以为自己还在邺城当皇子吗？。”

“怎么可能？我早就认清现实了，不然也不会当这个白虎卫指挥使。”慕皓然说。

“只是有一点要提醒殿下，我姐姐在去年就已经离开人世了······”

正堂里突然陷入沉寂，只有火盆里燃烧的木炭发出爆裂声响。

柳相熙缓缓起身，拿起盛满热茶的茶盅，用力砸向慕皓然脚下的地面。

瞬间，碎片四散飞溅。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这个！”柳相熙大声说道，“嫣然她，她只是不想再当你们慕家的公主，所以特意改换了身份，继续和我在一起。”

“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城再次遇见她，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慕皓然木讷地看着他在对面歇斯底里，内心直觉十分好笑。

明明连自己这个亲弟弟都已经接受姐姐离世的事实，为什么他却始终无法接受？

“殿下最好放清醒点，那个丫头只是和我姐长得相似而已，和我们慕家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也许是嫣然的转世呢。”柳相熙依旧不死心地说道，“我不信那个洛云鹿跟嫣然一点关系都······”

“她要真是我姐的转世，怎么可能用剑刺我？！”

慕皓然猛地站起身，一把撕开自己右肩上的布条，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两人怒目而视，彼此谁都不肯相让，正堂里逐渐弥漫出火药味道。

“我不怪你，慕皓然，你还太小，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柳相熙言道。

“等到哪天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我的所作所为的。”

话音落下，周围传来动静，东宫仆从们循声赶了过来。

柳相熙没有再做言语，径直离开正堂，留下慕皓然和那些仆从在那里面面相觑。

腊月十五，吉祥巷，夜。

洛云鹿在城里游荡了一整天，手里仍旧拿着那把佩剑，上面沾有慕皓然的血迹。

她并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要回哪里去。

唯一清楚记得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黑衣男子，然后和往常一样挖出他的心肝。

远处，英招卫正在挨家挨户敲门搜查，好像是在寻找她的踪迹。

洛云鹿驻足欣赏片刻，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这些家伙真是的，就会在百姓面前趾高气昂，也不知道态度好点。”

“要不然，就先把他们给杀了吧。”

她慢慢潜伏到附近，准备趁那些英招卫从百姓家出来时发动突然袭击。

这种招数她以前用过多次，还没有人能逃出她设下的埋伏。

“行了，你们几个，别老跟着我了。”

“再不回去通报，柳相南又该寝食难安了。”

黑暗中，几个人影慢慢显现出来，犹如游荡的暗夜精灵。

欧阳明山收起佩剑，走到她身边问：

“公主殿下，您打算什么时辰回沐王府啊？”

洛云鹿放下手中剑，眼神中带着许多冷漠：

“我为什么要去沐王府？那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相南让你们跟着我，不会是嫌自己命长，想拜托我送他一程吧？”

欧阳明山抿抿嘴唇，没有任何惊讶反应，身后的暗卫们也是如此。

因为这样的话之前早已听过无数遍，所以并不需要感到奇怪。

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想起自己的身份，然后回家去找哥哥

“我们沐王殿下只是想请您去做客，并没有别的意思。”欧阳明山假意说道，“而且沐王府还备好宴席，等待您去享用呢。”

洛云鹿撇撇嘴角，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她重新拿起那把剑，继续向英招卫靠近。

“公主殿下不要再走了，我们不会让您有机会动手的。”

她停下脚步，转身冲暗卫们露出标志性的冷笑：

“你不会以为，我站在这里就没办法杀人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惨叫。一个英招卫士兵被暗器击中，瞬间血流不止。

暗卫们回过神来，发现洛云鹿已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