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些我自己都以为忘记了的过往(二)
五年前刚从商学院毕业出来的古奕铭热血扬溢青春飞扬,干劲十足,就如同打了鸡血的超级玛丽。
那时他还没留着这么考究的头发,只是矮矮的板寸平头;没有好几抽屉的领带皮带也没有满衣橱的路易威登、阿玛尼、古驰、爱马仕,只有沾着汗水和青春气味的安踏和美特斯邦威;没有深遂得让人看不到底的眼眸,只有笑起来就溢上眼角眉梢的笑意;没有对着镜子练就的能展现自己完美侧脸的笑容,只有笑起来就露出整排白白的牙齿但像阳光一样炫目灿烂的笑脸。
这个大男孩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呆过自家公司的好几个重要部门,然后在父母的指导下逐渐熟悉各项业务并当上总经理。
那时在陪父母出席的各种饭局上总是听到各种各样的伯伯(或者叔叔)羡慕或者阿谀奉承地说:“古董事长啊!你有个这么优秀的接班人,不像我家里的那个小崽子就只知道花钱都不懂体谅我们赚钱的辛苦!你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
而他也真的很刻苦。下属都嫌辛苦、嫌累的活儿,他完成得漂漂亮亮。现在想想当时也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那股子干劲和冲劲。
那次,他代替父母到西部的矿区去勘察。正是盛夏酷暑的天。
正午的时候,室外气温高达40摄氏度.太阳毒辣辣地烤着地面上的一切。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冒着汗。似乎都能听得到太阳烤着皮肤“滋滋” 作响的声音。
和他同行的人各个都大叫受不了。他让他们回去休息(总不能让人说自己像周扒皮一样地剥削手底下的员工吧。)自己却只身爬到山上去考查。没休息没吃午饭,也真亏得是年青。
下午回到住所,才发觉不大妙。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处处酸痛。嗓子直冒烟,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却没有任何食欲。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睁开眼。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全身却是更酸痛,连动都懒得动了。
心里也明白:总不能一天了什么都没吃,于是起来打了个电话叫了份外卖。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迷迷糊糊地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门铃吵醒的。挣扎着起来开了门。
对着送外卖的说: “你放下粥就可以了,走的时候麻烦带一下门。我浑身酸痛,一下都不想动了。谢谢!”就又躺回去了。
正接着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凉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额头上。然后一个甜美的带着慌张的声音钻进耳膜:“先生!你发烧了呀!额头好烫!”
忍耐着太阳穴突突跳着地疼痛,睁开像被揉进了把沙子一样涩痛的眼睛。视网膜上映入的是一张清秀却微微皱着眉毛的脸。
他有点讶异:“你还在?我以为你走了。”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随便进来的!但我看见你好像很不舒服!要帮忙吗?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他忍不住笑了,因为没什么力气嘴角弯了弯:“还没那么严重,我想我应该是中暑了。谢谢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