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咦,师父呢,燕居北想到刚刚虞时欢说的可以使用法术了,悄摸摸一闪,人就没了。
“所以那梦不要紧吧?”
“是呀。”邵桦景在一旁附和着,“都要死要活了,难免让人担心。”
沈念白警告地看了邵桦景一眼,才继续开口,“若说不大好说便算了。”
“也不是。”季桓雪只是略微纠结了下,到底还是坦说了,“简单来说,就是小师妹强扭了瓜,还不听劝,倒也没有到六亲不认那种地步。”
“强扭了瓜啊。”邵桦景瞥了眼过去,发现燕居北已经不在了,心思有些飘转,也就没留意季桓雪下一句话。
“早知道先劝师兄你应和下来了。”季桓雪有些感慨,“不然哪至于弄得那副场景。”
沈念白皱了眉头,第一次有些难以理解这话的意思,而另一位听到这话的人,跟没听到也没差了。
燕居北却是先去了缥缈山,一来问些七七八八的事儿,二来也再让师父指点指点剑法。
只是到了这儿,便看见石无敛站在崖边,望着落日,余晖拉开长长的影子,燕居北头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苍老感,仿若日落西山般不可阻拦的无力。
还是石无敛先出声了,“既然来了,干站在那儿做什么?”
燕居北走近了几步,缓缓开口:“师父,是不是把那图上的点儿都点亮了,我就算历练结束了?”
“算是吧。”石无敛含糊了去,却是提起来另一个话题,“你可知晓有句传言,说是有一类人……无论前期坦荡与否,最后都是难辨自我,不分好坏。”
“师父,不用这么小心。”本来该是十分严肃的,此时燕居北倒是有些想笑,“我知道这一类人里既有我也有您。”
“看来没少拿你父亲的令牌狐假虎威。”石无敛斜看了眼燕居北,倒是直接了许多,“说说看吧,什么想法。”
“传言自然不会无根起,多半有先例。”
“瞧着你倒是很信这传言。”
“本来是不大信的,现在是信了大半。”
“信了大半?”
“传言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却未曾说有什么变数,转机抑或是劫难。”燕居北笑容浅淡却又明亮,一时间竟让石无敛想起了从前的老友,“我觉得师父就是变数,至于我……”
燕居北御剑起来,“总得跟您大差不差吧,不然怎么好意思说我是您教出来的。”
下一瞬,人就远去了,“师父我去瞧瞧黎华啦!您别伤春悲秋的,瞧着都老了几岁了。”
石无敛手捻了捻,终究还是没忍住笑骂了声,一道法术也跟着去了。
燕居北飞到一半,感觉不对,回头瞧见一团光团跟着自己,立马提速起来,然后,下一秒就暗道不好,剑突然就凝滞住了,光团也随之扑来,燕居北弹出老远,然后摇摇晃晃就往下掉。
掉落一片云雾缭绕,燕居北衣袖翩飞,带翻了一叶小舟,幸好舟上人反应快,偏了些许,才没人燕居北正儿八经砸实了,只是衣袂裙带交错,藕荷压着茶白,别是一番景致。
“姑娘?”
燕居北恍然回过神来,瞧着一条水红纱缎系着覆在那人眉眼,连忙起身扶他起来,将人带上边来,还直说着,“抱歉抱歉。”
“又无碍,姑娘哪需抱歉。”那人翩翩公子样,开口也是温润嗓音。
只是燕居北眼睁睁瞧着自己衣袖一带,把人家纱缎给扯了下来,风一起,就好似要飘开,吓得连忙用手接住。
“姑娘?”又是一声疑问。
燕居北难得有些窘,连忙解释道:“这纱缎确确是不小心被我带下来的,还望见谅。”
“即使如此,更与姑娘无关,不知可否交与我来系上,眼睛是老毛病了,现下仍有些日光,便不大好睁眼。”
燕居北连忙递到他手中,这才好好看向面前这人,气质斐然,如玉如墨,虽是闭着眼,也好过万般颜色。
只是心下不免有些感叹,不知睁开眼,该又是怎样的景色。看着看着,燕居北便发现了,只是这系带子的手法实在不敢恭维,却又不知是否平日这带子都好好在着,独独被自己拂了去。
这么想着,一下心里难免有些自责。
瞧了会,还是未曾系好,终于开了口。
“既是我弄开的,不若我来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