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确认了燕居北并无大碍,只是心神波动稍大了些,燕束白这才放了心,知晓楚清言要守着她醒来才会安心,便轻轻将门带上,设好结界。
之后便将沈念白他们都喊来聚到一处,六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好半晌,燕束白才悠悠叹口气,“念白,想来你也同他们讲过了,山随礼便是上一个能将心结境连通之人。”
“通心境之人,是练剑奇才,却也最易误入歧途”,沈念白开口补上了燕束白未尽之语。
顾长风烦恼地揉着头,“可这都是书上记载的,我看那山老不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行事怪了些。”,邵桦景展开扇子,轻轻扇了扇,抬头看了一圈,到底没说什么。
“师父你直说无碍,我只想知道最差到底会怎样?”,季桓雪装作满不在意地问出口,眼底却暗暗思索着。
“弑同门,刃亲友,尸山血海”,燕束白笑了笑,“流传下来的便只有这几句话,我也不曾见过,你们应当连听都未曾听过。”
“哦”,季桓雪低下头,手紧紧攥着清灵剑,指尖都泛白了。
“松松手,可是被吓着了”,邵桦景用扇子轻轻拍了下季桓雪的手背,而后目光坚定地看向燕束白,“既然山老还未有事,我相信小师妹定也无碍”
“你五人不若拜掌门门下,我同飘渺山一道顾着北北便好”,燕束白虽是欣慰,却还是给了自己的意见,不等五人反驳,接着说了下去,“逍遥山曾断言,青言山难得其六,不曾想倒真是如此”
季桓雪站了起来,“是难得其六,并非不能”,而后笃定地开口,“小师妹不会这样”
“师父,桓雪说得不无道理,只是难了些而已,况且我也相信,小师妹不会如此”,邵桦景也站了起来,躬了躬身。
“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是真信了那些话,才会让小师妹伤心呢”,顾长风自顾自倒了水喝,“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师父,大不了我们青言山自立门户,省得往后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在背后乱嚼舌根”
燕束白轻轻咳了咳,转向沈念白与虞时欢,“你二人呢”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由沈念白开口,“我二人想法是,不若缥缈山与青言山共同指导我们师门六人,一来山老与掌门也能放心,二来也更好帮衬着师妹”
“哈哈哈可以可以,燕长老你这弟子们都不错啊”,山随礼明晃晃出现落座,眼里满是赞许,却也缀着些羡慕与落寞,“我觉得你弟子提的意见可行,我便同那掌门说道说道”,说完,身影又如同烟幕散去。
燕束白看着山老离去,眼里有些感伤,“世人皆说我为剑宗第一,其实只有山随礼才能担待得起啊”,看出大家面上的疑惑,“你们以后便会知晓”,令牌上闪着光亮,“走了,北北醒了,你们呆会吧,理理情绪”
燕束白走后,五人一时间陷入沉寂。
“北北,感觉怎么样”,楚清言见北北睁开眼想要坐起身来,连忙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娘亲,我已经好多啦”,燕居北苍白着脸扯出甜甜的笑,却让楚清言红了眼,燕居北轻轻拽了拽楚清言,让她坐到床边来,然后轻轻靠着抱住楚清言。
“娘亲,我做了个梦”,燕居北就这么低声缓缓地讲着自己梦到的事情,楚清言也静静听着,终了,燕居北才开口问道,“娘亲,你说我该拔那柄剑吗?”
楚清言顺着燕居北的发丝,柔柔地笑着,“有什么该不该的呢,北北”,说着幻化出一滴银团,给种子吞了下去,“顺着自己心意来便好了”
燕居北瞧着自己的种子吞下去后,泛着银质的光泽,而后又恢复绿色,“娘亲?”,楚清言摇着头笑着,“等北北到了双十年纪的时候,便会知道了”
燕居北想了想,笑着说,“那还有四年多!”
“什么还有四年多?”,燕束白来的时候只听到了这句,“不告诉爹爹,这是我跟娘亲的秘密,对吧娘亲”,燕居北朝着娘亲眨了眨眼,楚清言笑着附和,“嗯呢,是秘密哦”,说完也学着朝燕居北眨了下眼睛。燕束白啧了声,却也拿她们俩没有办法。
果然,掌门同意了山老的提议,而山老则是把缥缈山直接给搬到青言山一旁了,也不管其他几个弟子,从青言山拎起燕居北就往缥缈山去,燕束白倒还没来得及拦,楚清言偷偷笑着,“好啦,也该让北北学些基本功了”,然后悄悄对燕束白耳语,“瞧着北北快支撑不住了,你再去找山随礼交谈,也能让北北歇会,心里肯定更喜欢你”
瞧着燕束白亮起来的眼睛,楚清言无奈摇着头,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好哄。
燕居北这儿就不大美妙了,她面前是一排剑,山随礼正在掂量着挑着剑,虽然年纪瞧着与燕束白大差不差,但是凭空却能看出一种衰老之感。
“拿着”,山随礼选了剑,直直抛给燕居北。
燕居北还在想着事情,突然听到喊声,手忙脚乱地去接,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