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纪连芙心里又焦躁又难过，怒气冲冲走出了餐厅，她的随行老师也紧跟着出去，走出大概一百米，又觉得自己有毛病，折回来在餐厅门口跺脚。

准备等章云野出门，再跟他说两句话。

结果章云野没等到，等来两人高马大的人，是餐厅保安，把她捉回了餐厅边廊。

章云野和餐厅经理就在。

经理问：“就是你们两个，吃霸王餐？”

纪连芙向章云野扭头，章云野翻译：“他说我们两个吃霸王餐。”

“？”

章云野若无其事道：“我银行卡丢了，一起刷碗还债吧。”

什么狗操作！

纪连芙刚熄灭的火又窜上来。

她企图向随队老师求救，果然在某个角落看见身形，刚要开口。

章云野一盆冷水泼下来：“没用的，我刚才已经问过了，老师说这不算紧急事件。”

饭她吃也吃了，再后悔也没办法，尽快接受现实比较好，不能把所有事都推到章云野身上。

“行，洗吧，厨房在哪。”纪连芙已经没脾气了。

“你愿意跟我一起洗？”

“我不愿意也没用, 咱俩一起吃的饭。”纪连芙小声, “总不能丢下你。”

闻声, 章云野猛地抬头，眼睛碎光微闪，像是又萌生了力量。

他活动了下肩膀，凑到经理面前说了几句话。

经理仔细看了看他的脸，随后露出震惊的神色，慢慢又变为惊喜。

纪连芙听不懂，只见到经理热情紧紧握住章云野的手。

章云野音色清亮：“你去那个座位上等我一会儿，好吗？”

“你要去哪，不刷碗了。”

章云野道：“不刷了，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他走向厅中央，站在演奏台上，灯光打在少年的脸上，左臂一伸，将旁边的小提琴拿起来放在肩上，右手拉弦试了下音。

没有平日的随意，正经起来的样子忽然矜贵。

纪连芙静静地望向台中央，感觉潘多拉的魔盒正在打开，在等待的几秒，或者几十秒内，体会到好奇心喧嚣的叫声，心咚咚跳动。

“章云野！你怎么在这里。”麦琳从转角过来，大喊道。

少女头上缎带蝴蝶结随着步伐一下下晃动，格外青春。

“啪”刚露出一条缝的魔盒，关上了。

卫珩几步跨到麦琳面前，他穿着套花花绿绿的衣服和累赘的项链，金发亮眼，“土包子，你也在，能付得起钱吗？”

脚下忽然传来剧痛，卫珩恼怒：“把你的脏脚拿开，母夜叉。”

麦琳仰脸瞪他，踩得更用力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贼酷贼有钱。”

“我不光有钱，我还比你有钱。”卫珩挣脱开，讥讽她。

卫珩这两天快被麦琳逼疯了，两个人话不投机，针锋相对，他以前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不讲理的人，说什么麦琳都挑刺，两人开始攀比，比谁更叛逆，谁家更有钱，谁长得更好看……就连小组报告，二人也是各做各的，互相鄙夷对方。

至于他和麦琳关系差成这样，为什么还要一起行动？自然是要跟踪对手，了解对手，最终打败对手。

当然，麦琳也是这么想的。

麦琳狞笑：“稀奇，连芙，章云野，你们听到了吗？卫大公子说他买单，快，把账单给他。”

“你耳朵聋？我什么时候说我买单？”

麦琳刺激他：“不买单你就是没我有钱。”

纪连芙觉得这么明显的陷阱，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跳吧。

章云野被这样一闹，已经下台朝他们走过来了。

见他把小提琴放下, 纪连芙掩盖心底那点失落，哎，还是准备去洗碗吧。

卫珩道：“切，结就结，区区一张账单。”

“……”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最后还真是卫珩结的账。纪连芙想还钱，给卫珩，卫珩说“我这么有钱，需要你施舍？给那母夜叉。”

给麦琳，麦琳说，“你好好拿着，坑那白痴吊死鬼一次。”

最终这也成了笔糊涂账，不了了之。

那天，章云野站在台上的演奏，也不了了之。

几天后，就要报告答辩。纪连芙需要一件正式的衣服，她抽出半天时间出去逛。

纪连芙原准备自己一个人去，谁料刚出门就碰上章云野。

“你去哪？”

纪连芙麻木道：“去吃午饭。”

“我也吃午饭，一起啊。”

“你刚从外面回来。”

纪连芙认为自己拒绝的意思很明确。

章云野言之凿凿：“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