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孟寇屿阴翳地逼问她,“你是派来杀咱家的杀手吗?是你们给咱家下的毒?你是哪方的人?” 一连串的问话,直接让苏芫莺懵逼。 她茫然无措地眨巴着大眼睛,张了张口,口中没发出一点声音。对于他口中的杀手,毒一类的词,单拎出来听能听懂,怎么合在一起,她完全不知道是何意了呢。 他过分熟悉的冷香,以及说话的口吻,结合他口中的“咱家”,苏芫莺缓缓睁大了眸子,吃惊地猜测道,“您是孟……公公?” 好险,差点儿又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了。 孟寇屿眯起眼睛,他怎么觉得这个女子如此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此时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薄汗,脸色也惨白,像是从水里刚打捞出来,眼中充斥着血丝。 他大手仍掐着苏芫莺的脖子,只不过没有使力,拇指轻抚过她的动脉,时而磨蹭细嫩的软肉。 苏芫莺被他摩挲的后背发毛,她竭力克制自己不乱动,尽量不惹怒他。可听他的呼吸声却又觉得不对劲,他似是很痛苦的在压抑着。 “别,别杀我,我可以帮你的。”她的嗓音已然带上了哭腔,细细软软地,听起来特别好欺负。 一句话,让孟寇屿登时迟疑了,此话语气熟稔,莫非是前几日遇见的那名蠢宫女? “你是谁?”孟寇屿声音低沉。 “我是梅落宫的婢女……”怕他不知晓梅落宫是哪个宫,还特意小声解释了一番,“就是昔日千娘娘住的冷宫。” 他确认了,这人就是那日的宫女,除了她,没人比她更笨傻。 他忍着剧痛思考了一会,觉得她暂时可以安置自己,便俯在她耳边威胁道:“把咱家带回去,路上不要被其他人瞧见,若是被他人发现,你也不用活了。” 他说得轻飘飘的,却让苏芫莺背后发凉,被他两句话威胁到泪眼婆娑。 孟寇屿上一瞬还在阴测测地威胁人,下一瞬便如瘫软的烂泥重重地倒在苏芫莺的背上,砸得她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嘶。”她惊出嘶声,猫猫震惊地扭头回望。 他的大手从她脖颈处滑落,整个身子趴在她的背上将要往下滑,摇摇欲坠。 说时迟那时快,苏芫莺的嫩手往他身上一拽,使了吃奶的力气,不知拽到了什么东西,硬是给他重新拉回了肩膀处趴着。 一系列动作操作完之后,苏芫莺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了,虽说孟公公身材削薄,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对于她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小宫女来说,算得上是超出范围内的重活了。 她这才有空余看手中到底拽了甚么,她低眉一瞥手心,一根布料极好的长条。 再稍微侧身一望连接处,竟是连在他腰间的腰带,而且被她扯下来了三分之二了,孟祖宗的贞洁将要不保。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他青色外袍被扯得乱七八糟,真丝亵衣凌乱散开,露出了千岁爷劲瘦有型的腰腹。 苏芫莺刚瞧见一眼,立刻慌得面红耳赤地转回头,脸颊瞬间爆红,连忙把烫手的腰带扔了出去,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她羞耻到快要爆炸了,她知晓自己做事笨手笨脚,可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蠢笨。 居然给一个陌生男子的衣裳扯开了。 她极力地不去回想这一幕,脑海中却自动循环刚才的场面。宽松的衣裳下,裸.露的胸肌腹肌紧实,块垒分明,腹部中间还有几道伤痕未愈的疤,说不出的色气。 苏芫莺不通人事,少女的含羞中夹杂了些许异性躯体相吸的浮想联翩。 若不是苏芫莺的后背坚持不住了,她想一辈子不睁开眼睛,不愿再面对。如今她只能睁开眸子,艰难地面对她的杰作。 她像是被放在油锅中的蚂蚁,扣了半天手指,才煎熬地偷偷睁开一只眼,悄咪咪地歪头观察了一下漆黑环境中的身后人。 观察了不多时,发觉身后人仍然处在昏迷之中,她才彻底放松,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真骇人。” 苏芫莺拽着他的胳膊,托着他的身体,用力把他向外拖,“怎么办呀,先把你带回去吧。” 然而,她刻意避忘了腰带一事,却避也避不开。才拽他一下,他的外袍顺着袖子快要被她扯掉了,情况危急,眼见又要看到不该看的,吓得她直接一扔手中的胳膊,砰得一声孟寇屿倒在了地面上。 “抱歉抱歉抱歉……”见这状况,苏芫莺也顾不上衣裳还有腰带一事了,赶忙把他从地上拖拽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架在椅子上坐着。 弄完这一步,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她穿上脱在一旁的外袍和鞋袜,湿哒哒的衣物穿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苏芫莺噘嘴,无可奈何地表示她的不满。 椅子被孟寇屿占据了,她暂时没找到第二把椅子,只能席地而坐。 她烦恼地挠了挠头,盯着面前脸色开始发灰发白的千岁爷,自顾自问道:“你刚才说得是让我把你带到哪儿去?” 她只知道司礼监是由孟公公掌管,还有黑衣卫也是他张狂的下属,归属他管制,其余的一概不知。 “把你带回司礼监吗?” “可是我认不识司礼监在哪个方位……”苏芫莺很委屈地小声说道。 “不管了,好饿啊。”肚子开始发出抗议,让原本沉浸在远纠结中的她,立即把孟寇屿抛在脑后,专心起来找食物。 她按照记忆中的御膳房的布局,往放置熟食的位置走去,刚走两步,腰间撞到了一张圆桌。 她探索着伸出双手摸了摸桌子,疑惑不解道:“嗯?我怎么记得御膳房没圆桌,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呀?” 接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