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宴军的心也被触动了。
他娘说的对啊,她年纪大了好衣裳穿过几次呢?娘都这个年纪了以后还能穿几次呢?都是有数的。
艳丽和他都还年轻,一件的确良的衣裳而已,这次穿不上不打紧的。
再说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那有儿子记娘的仇的?
“娘,这衣裳你拿去穿吧。”
看见他面色动容的时候,郑艳丽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自己这个丈夫千般好万般孝,就是有一条,从没把自己当作过一家人。
在宴军的心里,他的家人还是只有他的父母弟弟。
根本没有把自己和孩子当作是一家人!
宴老太摸着新衣裳,嘴里还嚷嚷着她大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又伤了腿她要给做点好吃的,好好补一补。
每一次都是宴老太说她做点好吃的给宴军补一补,回回宴军都是让郑艳丽去做饭。
这一次。
“艳丽,你快去做饭!”
果不其然,又使唤自己。
郑艳丽狠狠闭了下眼睛,扭头出了堂屋门,这辈子重见宴军的委屈也消散了,越痛苦越清醒。
她真的能忍着宴军给大燕她们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
郑艳丽边往院子里走边想,这样的家庭孩子们真的会想要吗?
每一次宴老太说做点好的,结果连个肉都不舍得给郑艳丽。
她也没了给宴家省钱的心思,之前她把人家当一家人,卖命干活还扣搜的替宴家省钱。
郑艳丽充满怒气的目光盯准宴家下蛋的两只老母鸡。
两只老母鸡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咯咯哒的在宴家院中漫步。
郑艳丽到厨房,抄起刀就去逮鸡。
两只老母鸡,一只机灵点,跑得快,另外一只就惨了,自以为天天下蛋是宴家的大功臣,搁院子里不紧不慢用嘴巴叨翻着地。
郑艳丽的动作麻利,下手又狠。
但是那只老母鸡在彻底失去体温之前还是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这一声叫的在堂屋的宴老太心都紧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之前的慢条斯理再也不见了,掂着小脚就往外跑。
刚杀过老母鸡,鸡血溅在郑艳丽脸上,还有些温热。
见宴老太跑了出来。
郑艳丽毫不在意用手抹了一把自己唇角的鸡血,冲着宴老太狞然一笑。
她本就肤色白皙,头发煞黑,下午的太阳余晖背在她身后,洒下一圈金光,更显的郑艳丽此刻不正常。
宴老太瞅见这一幕,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她不管不顾刚仰头想往地上倒,就听见。
“娘,军子哥回来了,杀你一只老母鸡怎么了?军子哥累成这样,腿都受伤了,一只老母鸡都不能吃了吗?”
郑艳丽一抹手把脸上的鸡血擦掉顺手拨乱头发丝。
凌乱的发丝落在她脸前,清丽无双。
宴家人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宴老头都在心里骂宴老太这个死老婆子太过抠搜,给大儿子杀只老母鸡至于吗?
更不要说宴军出门听到郑艳丽这段话,心里有多偎贴了,他早知道媳妇心里有自己。
宴老太恨不得狠狠给大儿媳妇两个大耳刮子,什么军子哥,结婚生了四个孩子了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叫军子哥,这个臭不要脸的!
还杀自己的鸡卖她郑艳丽的好,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强撑着身子,咬牙的说:“没事,我大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杀只老母鸡补补身子算什么?只要是军子想吃就算再杀一只,我也舍得,吃我的肉我都舍得,不要说是一只老母鸡了。”
舍得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
宴老太的眼睛瞪着郑艳丽,原先的三角眼的撑大了,想把郑艳丽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她以为自己说这话,郑艳丽就会见好就收。
“娘,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军子哥,一只老母鸡那够咱这一大家子人吃的啊,我今天就趁着刀口的热乎劲再杀一只,让大家好好吃个够。”
郑艳丽笑的眉眼弯弯,看着宴老太气成这样,还不能发脾气,她心里快活极了。
抓起刀,快跑两步,手一抓就逮到了另外一只老母鸡的翅膀。
老母鸡被郑艳丽抓着翅膀还不住地扑腾。
她抄起菜刀,一刀下去抹脖放血,血一滋老母鸡头一歪,再也不扑腾了。
郑艳丽这时候还有心情对宴老太笑着说;“谢谢娘。”
她上辈子只会和宴老太大吵大闹。
一张嘴对宴家全家这么多嘴,有理也说不过。
做生意做了这么久。郑艳丽早就学会了软刀子那套。
笑脸相迎把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