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二)
向她系在腰间的小布袋子。楚湘白察觉它的目光,把布袋子摘下来:“你想要这个呀?”
布袋子里面装的是炒花生豆。
楚湘白虽然已经辟谷,但还是会搞些小零嘴来解馋。这些花生豆是她自己炒的,嚼起来又脆又香。阿寻若是闻到味道,会飞过来向她讨食。
楚湘白往手心里抓了一把花生,蹲在孔雀面前喂给他。孔雀低了头,一颗一颗啄着吃。他不像阿寻那般着急,会被花生卡到嗓子。
一袋子炒花生慢慢见了底。
楚湘白见他也喜欢吃花生,笑道:我明天还来找你,多给你带些。”
孔雀听到这句话,张开右边翅膀,侧头折下一根翠蓝绿色的飞羽,送到楚湘白手中。
“给我的?”楚湘白嘴角微微上扬,她仔细收好这份珍贵的礼物,好奇问,“你有名字吗?”
孔雀连忙摇头。
“竟然没有名字?”楚湘白沉思片刻,又微笑,“那正好,我给你取一个名字。你就叫...就叫小花吧,花生的花。”
楚湘白说完这句话,立刻觉得自己犯了蠢。一只鸟,哪里认得花生的“花”。于是,她拾起一根松树枝,一笔一划地将“小花”两个字写在地上,并画了个圈:“你的名字,小花。”
孔雀盯着“小花”这两个字,半晌没动。楚湘白瞧不出它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见天色已晚,应该回去修炼了,又摸摸孔雀的羽冠,向他告别:“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好了。”
孔雀目送她走远,然后转身来到寒潭边。照着水,仔细清洗尾羽。待他确定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好看的,化形成一名年轻男子。
他容貌昳丽,头上的羽冠没有被隐藏,原本剑形的一簇被精心梳整齐,如同漂亮的发饰,衬得他气质矜贵。而那象征澜沧剑宗的水浪纹偏又勾在腰际,更显出身姿挺拔。
他抬眼望向夜空,轻声念起佩剑的名字:“太微。”
那些闪亮无比的“星星”顿时颤动,若楚湘白上山时仔细看,会发现它们根本不是星星,而是剑气凝聚成的光芒。
这些光芒从天而落,如同下了一场轻柔的春雨。细而密的剑气在寒潭畔交织,凝成一柄长剑,自动归入剑鞘。
这时候,他腰间悬挂的传音石亮了亮。一道清朗男声从里面传出来,带着几分关切:“阿寻,你怎么样?”
“我一切都好。师兄,师父呢?”
“还是老样子,避免师父伤人,只能先锁起来。”
“我会尽快回去。”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沿着山道往回走。
那几名醉酒的澜沧剑宗弟子见他过来,瞬间站直身子,他们慌忙踢走脚下的空酒坛,大着舌头高声说:“小苏师兄,我们只是小酌了几杯,没...没有喝多。”
苏简生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摇头失笑:“回去了。”
“小苏师兄。”一名少年忽然出声,“这太华山欺人太甚。他们开赌局,吹嘘他们的大师姐神功盖世,最多二十招就能把我们撵回澜沧江。”
苏简生问:“你们赌了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苏简生心下了然,又问:“赌了多少?”
他们依旧不说话,像一串锯嘴葫芦。
可见数目不小。
“里面是五千灵石,先拿着吧。”苏简生褪下手上白玉扳指,交给其中一个少年,“别再赌了,我不接她的剑。”
“为什么不接?”那少年满脸倔强,“师兄,难道我们就任由太华山骑在头上?我不服。”
“宿英。”苏简生叫了少年的名字,声音温和,“除秽要紧,我既然代表剑宗来,就不会接她的剑。不服气是好事情,你的剑术很好,有机会给太华山的弟子瞧瞧,你不会被任何人看轻的。”
名叫宿英的少年一愣,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山风拂去浓雾,阴霾一扫而空。他看向苏简生,认真道:“宿英明白,今后会努力修行。”
“好。”苏简生笑了笑,“回吧。”
路上,一名少女偷偷扯住宿英的袖子,在他耳边嘀咕:“哎,你看出来没有,小苏师兄今天晚上好高兴啊。”
宿英不禁纳闷:“好高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少女压低声音,悄声说,“小苏师兄头上那撮鸟毛,翘起来就是高兴,炸毛就是生气,趴下去就是难过。我观察了好久才发现的。方才有个太华山的姑娘找他,那姑娘长得不赖,莫不是故事来了?”
忽然,苏简生微笑道:“没有故事。只是遇到一位很久不见的朋友,多聊了两句,一时高兴。”
几名年轻弟子这才知道他一直听着他们瞎谈,都尴尬地闭了嘴巴,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楚湘白返回落雁峰。还没有落地,就看到很多太华山同门聚在山前。她在人群中瞥到杨默蝉的身影,心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