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
回去的路上,虞伽不说话,姜则厌也没多问什么,脑子很乱,就连说好要去看的电影也没看成,就想回家躺着,什么都不干。
后来,姜则厌问她要不要去附近的进口超市买点饮料,虞伽说去吧,她想买点酒回去喝,姜则厌直接回她,那别去了,去的话只买饮料,虞伽一个白眼翻死他,说你管太多了吧。
“解决不爽的办法有很多种,最傻的一种是由自己去承受,你还偏挑那种,有够可爱的。”姜则厌笑着回。
虞伽用看弱智的眼神斜睨他:“你好好说话。”
“伽啊,以前你怎么样我管不了,但以后,有我呢。”
顿了顿,又说:“你所受的苦,我不敢说百分百替你要回来,但会竭我所能,包括在我那儿受的委屈。”
“我不可能一直都靠你。”她回。
三秒后,姜则厌撇过脑袋瞅了她一眼,回:“可以。”
虞伽看着他,但姜则厌那会儿已经收回视线,单手把着方向盘从周五热闹喧嚣的市中心路段徐徐驶过,另一只手肘抵着全开的窗沿,指骨节抵着下巴,他的脸一半匿在阴影中,另一半在路灯和城市迷离光影的折射下。
片刻后,接着说一句:“只要你想,就一直都可以。”
“少来这套,姜则厌,你也就是因为生在了个好家庭,所以底气足。”
“离开了我爸妈,也一样管得了你。”他笑嘻嘻地回。
“给你牛的。”
说话这句后,虞伽别过脑袋望向窗外的同时,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
姜则厌是在隔天下午走的,这回没像昨天那样特别矫情地挽留他,反而催他赶紧去机场,姜则厌说别送机了,虞伽回他,我就没想要送你的意思,很忙的,晚点还要陪丁舒冉去弄头发。
嘴硬得很,可当载着姜则厌的网约车彻底消失在视界范围内,又忽然觉得心口空荡荡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烦死,才分开不过五分钟而已,就已经想得不行,那种从头皮麻到脚跟的感觉简直太不好受了,于是,人就那么抱着臂站在29层的客厅落地窗前,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直到丁舒冉的消息发过来,说马上就到她小区了,她才慢悠悠地转身去换衣服。
十多分钟后,下楼,丁舒冉车里的音乐声调得特别大,看到她推门出来后,笑嘻嘻地拿走架在鼻梁上的太阳眼镜,隔着全开的车窗对虞伽说:“看得出这两天很性/福啊。”
某个字特别强调了下。
虞伽没理她,拉开副驾驶车门稳稳地坐了进去。
然而从上车后,丁舒冉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嘲她,一路嘲到车子驶出小区,大部门都在吐槽她跟姜则厌谈个恋爱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还问他两还有完没完了,没事闹什么啊,反正又分不掉。
虞伽没怎么搭腔,但她一个人讲得又特别挺起劲,还问她以后还这么不消停么?
那会儿,虞伽终于放下手机,撇过头回她一句:“这事又预测不来,还得看情况呗。”
丁舒冉盯着她看三秒,摇摇头,说服了,不管你们。
之后,就到了她们常去的那家做头的地方,丁舒冉进店的当下就特别嗨地说要染个时下最流行的粉棕色,还问虞伽想好要染什么颜色了没。
虞伽本来就没想要烫染,过来的目的是纯陪她的,所以选了个普通护理,结果丁舒冉瞥她一眼,说姐请你呀,做个好的。
这话一撂下,虞伽立即合上价目表,对Tony老师说:“那就挑个最贵的。”
名媛请客哦,她怎么都得好好珍惜这机会。
丁舒冉笑着打了下她手臂:“你跟老姜待久了,真是越来越精了哦。”
“夸我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啦宝宝。”丁舒冉朝她抛来一个特别酥的wink。
那个护理搞了好久哦,丁舒冉瞟完第一次准备洗头的时候,她那边也才进行到一半,后来,都困了,虽然还在跟姜则厌发微信消息,但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他那边还有半小时就登机了,虞伽说那不聊了,等你到了再说。
这么一条发送成功,手机屏上忽然跳出一通来电,脑子清醒了两秒,接起皇甫的电话,但她这边还来不及出声,皇甫那边急不可耐地说:“靠,我真的服了!”
“又谁惹你了?”
“你看热搜了没?”
新一期时尚杂志就这么安静地平铺在交叠的腿上,虞伽百无聊赖地翻了两下,说:“没呢,什么意思,你又获奖了?”
“不是!”皇甫急促地喘着气,“你敢信么,陆璐跟韩秋煜搞上了!”
虞伽翻杂志的手指一顿,没说话,那头又接着说:“我靠,两个人在韩秋煜豪宅的地下车库里亲得快不行了,被狗仔拍得一清二楚,我特么真瞎了眼!”
一听这语气就是被气得不行,呼吸起伏,声音都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