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汉界
提前帮你饯行好了。”
“这不还没走么。”
“别告诉我哪天走,也别指望我会去机场送你。”
“随你。”
烟雾在她周身漫着,指尖的烟随着风快速燃着,虞伽用最平常的口吻说:“你走了我就当没认识过你,以后就算见面了也别叫我名字,我只当你是个陌生人。”
空气安静了下来,夏日潮热的海风仍在吹着,快艇在海面上急速驶过留下一道白色的浪花,三秒后,他点点头:“要想这样也行,你开心就好。”
……
天涯之大,何以为家。
这是虞伽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的瞬间得出的感悟,人朝沙发边走,肩上还挂着条纯白色浴巾,脚下有些虚浮,脑袋也有些昏沉,而简笑的电话也恰好在这时打进来。
摁了免提,手指细细地擦着半湿的长发,同时听着电波那头的简笑迫切地叙述着她是如何找人调监控查监控,再把coco从做头发的地方拽出来的全过程,等她彻底说痛快了才缓下语速,打一根烟,问她:“我这口气是出了,你呢?害你差点被冤枉也差点背着脏水过日子,打算怎么处理?”
“算了吧。”
“我没听错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哦,想清楚没?”
“嗯,她不过是被情爱冲昏头脑一时糊涂而已,让她走吧。”她一边拿浴巾擦着头发,一边淡淡回。
“你放心,这事姜则厌不会知道。”
虞伽秒回:“跟他没关系。”
“你脾气是真好,这都能忍。”那边笑笑。
不是脾气好,是懒,懒得去管那些还需额外耗费她精气神的破事儿,只要对方不算太过分,别骑在她头上蹦迪就都还说得过去。
……
挂了电话后,虞伽才开始分神回想起方才在海边说过的那些话,说实话,她不是真想跟他一刀两断,说那些话也有点激他的意思,虽然知道那样没用,但当下大脑却完全不受控制,她是个聪明人,打从一开始就把位置摆得很正,也清楚地明白他可以成为自己衣衫褴褛时的避难所,但绝不会和他有任何藕断丝连的牵扯。
思及此,门口有人轻叩了下,她回神,本来以为是圆妈,所以想都没想就应了句进来,然而当卢晚棠蓦地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霎时,人还是控制不住地愣了下。
卢晚棠手指还搭着门把手,斜阳照在她高挑的身材上,人就这么立在门口,隔着遥遥的距离与她结结实实地对上视线:“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就这么不情愿见我?”
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而停顿,虞伽轻轻擦拭着头发,慢慢回:“不待见我的人是你,只要你没不愿意就行。”
“多大点的事。”卢晚棠笑着往里走,这会儿神情看着挺放松,一副要和她冰释前嫌的模样,“既然是误会就让它过去得了,我这人呢心眼没那么小,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
手段挺高明,是个会玩脑子的聪明人,如果现在表现出计较,就等同于承认了自己才是那个小肚鸡肠的人。
虞伽默不作声地抬头看她一眼,了解她能出说此话的意图并不简单,但还是敛起了某些看透不说破的情绪,沉默数秒,把浴巾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随后曲着膝盖抱着小腿望向她:“卢晚棠,你对我有敌意我能感觉到,但我一直挺想告诉你,你很聪明也很漂亮,所以应该也能看得出我对姜则厌没什么想法。”
顿了顿,手指拨弄了一下半干不干的长发:“虽然我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态度,但你完全没必要把我当做假想敌,因为我根本也抢不走真正属于你的东西。”
卢晚棠停在她半米开外的茶几旁,双手交叠在胸前,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说这些没意思。”
气场这块她一向拿捏得很到位,而在这场对峙中,虞伽反问:“那说什么才有意思?”
“过两天家里会办个轰pa……”卢晚棠不动神色地挪开视线,与此同时猫着腰从茶几上拿了本杂志随手翻了翻,“你应该听说姜则厌下月要回国的事儿吧?”
“知道。”
“那个pa就是为他回国搞的,到时候家里会来挺多姜则厌的朋友,”停顿两秒,“你也不想被别人看出我们两不合或者在外头惹出些闲言碎语吧?”
虞伽没接话,听她的意思是挺敏感他那些朋友的,而这些猜测确实也得到了应证,因为下一秒她便听卢晚棠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得体面些的,你说呢?”
像是达成了某种精神上的共鸣,虞伽虽然没说好但神似赞同,卢晚棠也当她默认了,把杂志徐徐合上,勾着唇对她笑:“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误会,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虞伽也跟着笑了笑,起初她确实有意主动示好,只不过她们之间似乎永远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而这些却跟她口中所说的“误会”没关,和姜则厌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正当她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