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衣架上，嫁衣映着夕日泛起如波金光。

长息笑抚那嫁衣。

云晗端茶进来殿中。

“这身嫁衣穿在瑶儿身上一定很美吧。”

“尊后姿容绝世自然是极美的。”

“可惜我却没看到。”

“云晗向尊上请罪。”，云晗哭跪下来“小臣无能，没照看好尊后。”

“不是你的错。慕藜她知我定会渡修为救洛芷，封洛水。待我损了神元，便是奈何不得她了。都是我的错。以瑶儿的聪慧，怎会察觉不到她和慕藜的关联。”，长息忍泣，攥着那嫁衣“是我负了她。”

“尊后并未怪过您。尊后还亲自在礼典上帮着尊上同众仙做了解释。”

长息笑了笑：“她就是这样。看着不拘礼节，实则是最识大体的。”

“是。尊后最是周虑万全的。”，云晗抚鼻，瞄了眼长息。

“说吧。”

云晗抿了抿唇。

“只是尊后担心您的安危，便携小臣去了无源潭寻您。在无源潭，那魔尊拿观世镜给尊后看了……，看了……”

“看了什么？”

“看了洛水之滨的镜像。”

长息抚着嫁衣的手抖了一下。

“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云晗咽了咽口水。

“说！”

“看到您正在给洛芷宽衣。”

长息脑子嗡的一片，撑扶住衣架。

云晗忙扶他坐下：“当时尊后十分淡定。想来应是不会相信的。”

“那之后瑶儿她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云晗摇头：“尊后只说觉得累了。我们便回来了。”

长息哼笑“难怪她那时会和我说那样的话。”，捶头道：“我就是个混蛋。”，冷眸中的泪再忍不住“我护这浮世十万载，却偏偏护不下她一人。”

“尊上，……”

“非她福薄，究竟是我无福才害了她！”，一股血腥从喉间充斥而来，长息捂着胸口强压。

“尊上，快吐出来。”，云晗忙拍长息背脊。

长息笑着咬了咬牙。

“尊上！”

长息拭去嘴角的血迹：“你可是在岫云台找到的瑶儿。”

“正是。”

长息撑推开云晗。

“尊上，……”

“别跟来。”

天已渐暗。

云海之上浮荡一缕晶莹格外耀眼。

长息笑走上前：“你终究是放不下这六界的对不对？”

他抬手轻收那缕晶莹在掌中。

“这是——聚元术？”

黯然的眸子忽复明亮：“原来如此。”

自那日起，长息在岫云台设下结界。

“诶，这也看不见尊上在里面干什么呀？”，既明趴着那结界左看右看。

“天君，尊上他不会想不开吧。尊上要是在这里面坐化，随尊后而去可怎么办？”

“放心。”，瑾瑜在云晗肩上拍了拍“他舍不得的。”

“可是……”

“或许他是找到什么缘法了。”

“什么缘法？”，天君问道。

瑾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三个月后。

“尊上？”，结界打开，日日守在外面的云晗忙迎上前“尊上您可算出来了。”

“云晗。”

“在。”

“日后承泽宫事务交由瑾瑜打理。”

“啊？！”

“尊……”

待云晗回神已不见长息踪影。

“他，他人呢？”，瑾瑜大喘着气跑到云晗跟前。

感应岫云台异动，天君等人皆赶了过来。

“尊上人呢？”，天君问道。

云晗摇头。

“不是。你不是一直在这守着的嘛。怎么会不知道呢？”，瑾瑜呼气道。

“尊上只说，日后承泽宫事务交由上神您打理。然后就不见了。”

“什么？！”

天君等人齐刷刷看向瑾瑜。

“不行不行。”，瑾瑜忙摆手“承泽宫关乎六界安危，小神干不来的。”

“上神谦虚了。上神乃尊上座下第一神者，自然担的起此番重托。”，天君笑在他肩上拍了拍。

“不是，天君……”

“那就这么定了。”，天君回看众仙。

“我等全力相助上神。”

“行了，都散了吧。”

“恭送天君。”

“不是。别呀。怎么就定了呢？”

众人散去。

“我怕是欠这俩祖宗的！”，瑾瑜咬牙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