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花贼
喂食,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在唇面留下一点莹润光泽。
晏临玉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大抵是同一个姿势久了不舒服,她又往晏临玉怀里钻了钻,一阵花草清香萦绕在晏临玉鼻尖。
他捻起怀中物,一朵栀子花,花朵洁白如雪,清香淡雅。
一旁静立的静春适时道:“侯爷,表姑娘今儿回来后,明言要禅客傍身,方能安眠。”
晏临玉垂眸凝视,静春默默将其他人带出屋门。
然而片刻功夫,晏临玉从屋内出来,大步离去。
静春莫名,赶紧进屋瞧了瞧,时屿衣衫平整,并未有异样。
她不免失望,晏临玉还真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不成?
时屿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又睡死过去,直到黄昏时才醒来。
她动了动腿,还有些酸疼,不过比回来时好多了。
时屿笑道:“你的药膏真管用。”
静春顿了顿,脑中浮现晏临玉临走前的叮嘱:“你将白玉膏敷她患处。”
白玉膏乃皇室贡品,效力远胜一般膏药,晏临玉竟将天子赐药给了时屿。
这对她们来说本该是件好事,但话到嘴边静春又咽回去。
她先研究研究,回头再告诉时屿。
晚饭时候,花禾提着食盒回到小院,时屿松了口气。她真担心晏临玉又将她叫去。
明庭院距离正院也有一段距离,有个来回够呛。
饭后她靠在床上看诗集,熟悉古代文字,正院那边派人传话,让她好生休息,明日不必早起采露。
时屿心头大喜,还要抑制这份喜悦,面色都有些扭曲:“我知晓了,劳烦姑娘代我向表兄问好。”
静春上前给人塞了二钱银子。
等人走了,时屿高兴的往后一趟,还顺势打了个滚。
“明儿不必叫我,我睡足了自会醒来。”时屿欢快道:“对了,再摘两朵栀子花给我。”
静春深深看了一眼时屿,总觉得时屿哪里变了,她一边朝窗边去,一边道:“你从前…花呢?”
时屿从床边探出脑袋:“什么?”
静春抱着两盆禅客回来,绿油油的花树不见一丝雪白:“不知道谁将花朵悉数采了去。我竟然没有察觉。”
时屿望着轻颤的枝叶,眼睛喷火,半晌憋出一句:“这偷花贼也太狠了,一朵都不给我留。”
夜风幽幽,晏临玉扫了一眼案头的簇簇花朵,几乎能想象到时屿愤怒又迷惑的神情。
他心情愉悦,少顷搁下笔前往厅房用晚饭。
接下来几日大理寺内公务繁多,晏临玉将时屿抛之脑后,当他想起时屿时已经是七八日后了。
这日他处理完公务,准时散值回府。
侯府主子少,晏临玉也不喜鹦鹉画眉那等鸟雀,是以平日里府内多是幽静。
然而今日晏临玉刚穿过内仪门,忽然听见犬吠。
阿朝面色一动:“听叫声,似是大黄。”
侯府靠东边偏院有一处狗洞,不知何原因,侯爷并未叫人堵上。
其中有一只通体黄色的毛犬,格外机灵,叫声也比寻常犬只洪亮。
晏临玉脚步一转,朝偏院而去,隔着一面月洞门,主仆二人听见清越的女声。
“你是谁家的狗狗呀~”
阿朝身躯一震,连晏临玉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握手手,乖乖好聪明的呀~”
“真棒。”声音何等的矫揉造作。
阿朝嘴唇开合数次,最后憋出一句:“表姑娘真有童心。”
晏临玉:………
晏临玉表情一言难尽。
时屿开心的撸狗子,还拿了点心喂。这田园犬看着凶,却意外的好哄,看毛色干净,不像是野犬。
时屿撸着撸着想起一件事,原主当日下药时,精神紧张,冷不丁听见犬吠声,惊惧而亡。
时屿停下手,看着地上欢快打滚的狗子:不会就是这只狗吧?
时屿:额……
应该没有那么巧,这狗又不是侯府养的。
时屿很快略过这茬,折了旁边枝叶团成一团,用手帕包裹系紧,对田园犬吹了声口哨。
“大黄,去,捡回来。”
一个圆形物体抛向月洞门,晏临玉神色一变,想退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大黄嗅到他的气味,激动的奔向他,在晏临玉腿边打转:“汪汪汪——”
“诶?”时屿看着这一幕有些懵。
晏临玉揉了揉眉心:“阿朝,将大…狗带走。”
“汪…汪!”大黄的叫声骤然变得尖锐,阿朝提着狗走出几步,狗叫又变成嘶嘶声,像水煮开了。
时屿赶紧拦着:“别弄死呀,给我养行不行。我保证不影响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