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 十
正迷糊着,眼前一闪,申东方和谷从跃不知怎么就打在了一起,两人都使拳,拳拳相碰,发出噼里啪啦一串撞击声,茹争流还没看清楚,两人已经迅速分开,回归来回转着相互对峙阶段。
大庆大叫:“好!”
旁边师兄弟们都叫起来:“厉害!”
茹争流:?
如此长久对峙互转,转了恨不得二十分钟,当间就打斗了两次,每次十几秒又分开,茹争流看得无趣极了,旁边小伙儿一个个捏着拳头掂着脚那个兴奋。
正在此时,两人又缠斗在一起,打了没几下,小个子谷从跃被大高个儿申东方一脚尖点在膝盖上,噗嗵就单腿跪地。
申东方向前一步想要拿住谷从跃,谷从跃身子一倒向后一滚,申东方扑空,紧赶几步,看样子想乘胜把谷从跃制服。
谷从跃拔腿就跑,抱住旁边大松树,三两下就爬上树梢。
申东方紧跟着上了树。
谷从跃见他逼来,脚尖一点,凌空飞起,从这棵树贴到了那棵树。
茹争流:啊?
申东方紧跟着也贴了过去,这时谷从跃已经又换了棵树。
俩人在好几米高的树上飞来飞去,那场景仿佛某武侠大片竹海飞人加速版。
茹争流疯狂四处张望,威亚在哪里?
大庆:“找什么?”
茹争流:“他们、在飞啊!你看见了吧,看看!在飞啊!你,我们,你……”
“啧,小鬼没见过大馒头。”
茹争流要气死了,但她真没见识过这场面,除了她其他人都很淡定。
憋了半天,还是气不过,问大庆:“你也会啊?”
大庆这回有点儿气虚:“他俩是师父真传,我们就是记名弟子,那哪一样。”
茹争流笑道:“看你说的,我以为你也行呢。”
大庆脸上泛起一层红,哼了一声:“就这树,我也能爬……他俩都是师父儿子,儿子你懂吧,这是家传绝学……”
等大伙儿比斗完,茹争流找到树荫下喝茶的申大中,抓起旁边蒲扇给他扇风。
申大中看看她,也不说话,就笑。
茹争流边打扇边谄媚道:“师父~师父教的徒弟真厉害!”
申大中纠正:“叫叔叔。”
茹争流搬了几块砖摞起来,坐在他旁边打扇:“叔叔你收了这么多徒弟,也不多我这一个,把我也收了呗。”
申大中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他们都是来我这儿锻炼身体的。”
“那也教教我怎么锻炼呗。”
申大中上下打量了小姑娘一番,正色问:“你真想学?”
“嗯。比真金还真。”
申大中闭上眼,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茹争流跟在申大中身后,他走哪儿就跟哪儿,申大中一回头看她,她就笑,也不说话。
这样跟了一个礼拜。
申大中又问:“你真想学?”
茹争流笑得跟花儿一样:“真的。”
申大中思考了下,问她:“我捏捏你筋骨行么?”
“嗯。”
申大中伸出手,在茹争流胳膊腿腰眼儿挨着捏了一遍,那大手跟铁钳似的,捏得茹争流直咧嘴。
捏完也不说话,背着手走了。
茹争流不放弃,又跟了一星期。
申大中说:“我这儿练拳脚的,主要是硬功。南郊有个场子练太极,又好看,又养生,你要不去那儿看看。”
茹争流连连摇头:“我就想跟您学这个。”
申大中又不说话。
转过天来,茹争流吃早饭的时候在二食堂看见了穿着劳动布工作服的申大中,端着餐盘就挤过去,挨着他坐下,继续吃。
申大中一看见她,就很不自在,趁旁边人没注意,小声说:“别在厂里说武场的事。”
茹争流连连点头,从此在食堂看见他再没凑过去。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
这天正是个礼拜天,小伙儿们照旧切磋一番,现在的茹争流长了不少见识,看见他们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也不“啊啊啊”的了,还能跟着喊好。
一会儿给申大中打扇,一会儿给他把泡好的茉莉花茶端过来:“叔叔,您喝茶。”
申大中喝了口茶,问:“练武很辛苦,你受的了?”
茹争流大喜,连忙表态:“受得了!他们能行的我一定行!”
申大中看看她那瘦胳膊瘦腿,点点头:“这样吧,先试试,一个月,你要能都按我安排的练了,我就考虑考虑。”
茹争流站起来,握拳:“行!”
这天中午,她唱着歌儿回家,正想告诉丁改兰这个好消息,门一开,就听见里头隐隐约约有哭声。
她心里“咯噔”一声,